“啊？”临离稚嫩的童声满是惋惜。
“啊什么？咱们问心谷虽然只有六个人，好歹也是一大势力，全部跑去龙焱算怎么回事？”
渐颐轻轻敲了一下临离的脑袋瓜。
“别告诉我你们原本打算全部都跟着走。”
观讼摸摸自己的光头，抬头望天，差点忘了这茬。
危言默默摇摇头，这个家，没他得散。
渐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仍在思索着什么。
云倚风憋不住疑问。
“为什么是明夷？”
渐颐脱口而出：“直觉。”
“明夷的能力很特殊，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也鲜少用过，跟着你们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偶尔能看到点东西，虽然我记不住，但我从未出过错。”
看到点东西？什么东西？
“或许，我曾经在梦里见过你。”
渐颐抬眼看着云倚风，澄澈的棕眸仿佛有种魔力，透过这双眼睛能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能否让我看一下你们所说的有问题的灵植？”
“自然。”
云倚风满腹疑虑，还是麻溜地一一掏出来。
呕——
渐颐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灵植，好浓的恶意。
危言也在一旁看着，没发现异常。
这些灵植背后的深崖裂谷，会跟他们的过去有关系吗？
若非他能隐隐感觉到与渐颐等人的牵绊，他是万万不会相信直觉这种东西。
他见过各类医修，看过各种典籍、禁书都没有找到符合他们症状的禁术后遗症或者病症。
他怀疑过他们六人可能被诅咒了，甚至还怀疑过他们是不是什么万恶之源，干了坏事遭了天谴才会得此境地，但这猜想明显很荒谬。
如今有云倚风这一条线索，或许真的能解决他们六个的问题。
“有感觉吗？”云倚风封闭五感，问渐颐。
“这些灵植有很大的恶意。”
渐颐看也看过了，嫌弃地让云倚风把它们收回去。
“我们可以帮你在灵溪盯着有问题的那几家，若有发现，我会通知你的。”
“你要怎么通知我？”
“我可以通知明夷。”
他们能跨空间传音？传讯？
用什么方法？
“好了，你们可以离开了。”
渐颐明显不想多说，她蹲下来，不顾明夷死活地摇晃她。
“明夷，该醒了。”
云倚风敏锐地看向渐颐，而后眼中划过一丝迷茫，错觉？
方才好像察觉到一点规则之力。
明夷半死不活地睁眼：“渐颐？”
“嗯，我回来了。”
“你跟他们走吧。”
明夷看向渐颐手指的方向：“嗯。”
香香。
她飘了起来，晃到云倚风身边。
多乐：！！！
云倚风的脑子依旧在运转，观讼在介绍他们的特殊能力之时，没有明说，且承认自己也不太清楚能力的来源和具体功效。
只知道他们的特殊能力都与规则有关，结合渐颐刚刚的表现，她怀疑渐颐能够预见未来。
但她又说记不住，嘶，这四人奇奇怪怪的，就好像尚未完全成型的神器，形是有了，功能多少都具备，就是差点意思。
序一和危言又跟他们不一样，但感觉也没好到哪里去，又会是什么原因？
“走了香香。”
明夷差点贴上云倚风的脸，打断了她的思绪。
“为什么要叫我香香？”
“喜欢你。”
云倚风：？
渐颐失笑：“我还是第一次见明夷这么热络地对其他人，她应该只会待在你身边了，你多担待。”
明夷的态度让她基本确定云倚风的确与他们有关，不管是什么关联，总归是线索。
云倚风想了想：“我爹娘现在应该在调查阮、唐两家，要不你们帮我去查查焚海剑宗？”
“行。”
“那我们走了。”
渐颐五人目送云倚风一行人离开，明夷一直飘在云倚风身边，像背后灵。
序一思维跳脱，送走客人又开始臭美。
危言在思索怎么去调查焚海剑宗，他总被认为是问心谷谷主，事实上也差不多。
毕竟其他五人，要么“心智不全”，要么不谙世事，要么心有余而力不足。
“让明夷跟在云倚风身边真的好吗？”
临离有点不舍，还有点好奇，她还没去过龙焱大陆呢。
渐颐有点恍惚，根本没听清临离说话。
她方才看着云倚风一众人离开的背影，莫名地觉得有点熟悉，好像很久之前，她也经历过这一幕。
不对，她晃晃脑袋，最近这毛病又严重了？
脑中时不时出现的各类画面让她常常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出现就出现吧，偏偏她很快又会忘却，等到事情在她眼前发生，她只能缓慢地察觉画面略有熟悉。
她有时候会分不清过去，分不清现在，也分不清未来。
什么都抓不住的感觉，相当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