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倚风皱眉,她自然也看出来了,这画的分明是她和缚神。
银丝以保护的姿态护住她的身躯,缚神画得尤为相像,比一般长剑要更宽一点,它最爱剑气环绕剑身,寥寥几笔,形神兼备。
后面的一群人,肯定是沈清焰他们吧。
以云倚风为首,他们在对抗着什么?
云倚风伸手轻轻碰了碰羊皮卷,轻而易举地感受到天雷之力。
她十分诧异。
“这天雷之力残余千年?”
天枢点点头。
云倚风又问:“那这是什么意思?”
“总不能我是救世主什么的吧?”
云倚风扯扯嘴角,她可不想当什么救世主,这负担太重了,她只对自己人好。
“决定权在你。”天枢和蔼道,语气始终不变,或许是推心置腹后终于有了实感,他也不自称老朽了。
“更何况,我现在还没找到灾祸究竟具体指什么。”
他收回羊皮残卷,继续说道:“在发觉只剩一块羊皮残卷后,我寻遍废墟,都没能找到其他残块,后来我卜了一卦。”
“卦象显示,顺其自然,无需强求,我便没有刻意去追查羊皮残卷的下落,转而专注于破解我手中这一块残卷。”
“我的师弟天梁,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兜帽人得知师尊陨落的消息后,发誓要完成师尊平生夙愿,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找到了你们。”
天枢捋捋胡子。
“灾祸应当是于几百年前开始酝酿的,我并不如师尊那般奇才,祸起之时,我才可以推演未来变数,彼时空中乃荧惑守心之相,大凶,我连续观察了半年,此方天象才逐渐有了变化。”
“结合近几百年灵溪各种怪异之事,我想,师尊所说的灾祸应该不远了。”
“而后我卜出有神兽血脉即将临世,且我与这青鸾血脉有因,所以我费尽心思得到并精心照料它,现在,答案出现了,你们就是果。”
云倚风沉吟片刻,“谷主觉得这灾祸是天灾还是人祸?”
虽然这么问,但云倚风偏向于人祸,俗话说,不作死就不会死。
“目前看来,一半一半吧。”
天枢意味深长:“这实际上也是规律,只不过我们身处其中,它无疑是灾祸,但灾祸之后,必会迎来新生,到那时,你也可以说是一种洗牌重开,谁也不知道那时候的大陆会是什么样子。”
“所以阁下引我们前来,一是为了还这个果,二是因为我们是阻止灾祸的重要人物?”兰漾舟直言不讳。
天枢点点头,又摇摇头。
“所有卜卦之事都并非定论,它是会改变的,在见到你们之前,我也无法确定是否有你们的存在,无法确定师尊的牺牲小我,是否真的为大陆的未来开辟了一条新路。”
天枢灰蒙眼中的情绪相当复杂,“幸好......”
“那我们需要做什么呢?如果完整的羊皮卷刻画着完整的预言,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找齐羊皮卷,而后再对症下药,逐个击破?”
兰漾舟仔细思索后说道。
云倚风眨眨眼,她就知道,兰漾舟肯定会大力掺和进去。
不是因为他想当英雄,是他的责任感已经刻入骨子里了,某种程度上和神机还挺像。
“我想应该不用。”天枢说道。
“剩下的羊皮残卷应该已经流落到有缘人手中了,其中几块应该跟你们有点关系才对。”
“虽说变数十分之多,但以你们身上的气运,好的东西会往你们身上汇聚,要扛事儿的时候你们更是不二人选。”
“若实在好奇羊皮卷,我建议你们回去问问跟老爷子我同辈的家人朋友,羊皮残卷也许在他们手上,不问也没关系,师尊的初衷是为了警示,羊皮卷里是她窥见的未来,你们的出现就代表着一线生机,羊皮卷已经不再是重要一环了。”
天枢跟云倚风几人说开后俨然变成一个滔滔不绝的快乐小老头。
“这么分析下来,灾祸的源头是什么?深崖裂谷?”沈清焰小酌一口灵茶,问道。
“目前看来是的,深崖裂谷就像是修士的欲望结合体,修仙之人,谁能不觊觎天材地宝的非凡之力,只是,它只是一处宝地,实际利用它造成灾祸的,还是人。”
云倚风伸了个懒腰,小嘴叭叭。
她说呢,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可惜啊,这次千年大比又被爹娘摆了一道,进去的不是真正的深崖裂谷。
“几位可以在神机谷小住几日,三天后我会卜卦,为各位指明方向。”
天枢笑呵呵说道。
“我老了,这把老骨头啊,打不动了,还得靠你们,我就赖皮一点,当你们的引路人好了。”
灵毓担心地看着自家师尊,他每卜一次卦,所受的损伤都是不可逆的,但是她从小被师尊抱回来,耳濡目染,知道兹事体大,这也是师尊的心愿,所以她不会劝说。
云倚风手指轻点石桌:“我说老爷子,要是得玩命的话,您还是别卜卦了吧,你都说我们是关键,我们顺着目前的线索查下去不就好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何必消耗生命力呢?”
她是认真的,同时有点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