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柏均懒洋洋的起身,拽下皱起来的衣服下摆,轻松道,“行了,你好好休息,我去处理点事情。”
宁沐脑子很空,没有听见宁柏均的话,更没注意病房里何时只剩她一个人。
病房的门突然打开。
宁溪在冰冷的长椅上窜起,突然看到面前妖孽的男人,她很能跑的双腿骤然迈开,但还没来得及跑,脖颈被强有力的臂膀环住。
“跑什么,还想再试试我的脾气?”
“……”
宁溪僵住不动。
收起平时对宁柏均的刺,看起来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宁柏均声音含笑,“再和不三不四的小混混说话,你要么滚回学校,要么去我别墅里反省。”
“他们……他们不是小混混,是我同学……啊。”
宁柏均腕臂用力,宁溪脖子痛得喘不上气,脸涨红一瞬。
“我说是小混混就是小混混。”宁柏均慢慢松开手臂,“听懂没?”
宁溪大口喘息,点头。
“这才对嘛,走,和我去吃晚餐。”
“我能不去吗,我还有作业要写……”宁溪浑身紧绷。
宁柏均身体靠在墙上,摸出一根烟,叼在齿间没有点,他似笑非笑,“你满脑子都是什么东西,吃个饭吓成这样,不是喜欢粤菜,就在医院对面,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
“只是吃饭?”
“不然呢?”宁柏均把烟丢进垃圾桶,“走,跟上。”
宁溪畏畏缩缩的跟上几步,等到走到拐角处开着的安全通道门,她直接窜进去!
比小兔子还快。
宁柏均发现身后的人没了,气极反笑,一用力,衬衫上的扣子拽掉几颗。
又跑了。
这个不省心的。
……
宁沐在床上坐了很久,睡过去,等到醒来外面的天已经大亮,
她起身下床,撞见从洗手间出来的男人,微抿的薄唇僵在脸上,眼底淌过酸涩,不禁问,“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下床没有穿鞋,脚趾在地板上蜷缩。
顾斯忱没放下手里温热的毛巾,单手将她横抱在腕臂里。
“醒了就过来,我说过,我会照顾你。”
突然悬空,宁沐不安,慌乱地搂住顾斯忱,她顺顺气息,眼神望着这张周正的脸,最后落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膛上。
一瞬间,她仿佛能透过结实的胸膛,能看见里面泵血跳动的心脏。
“顾斯忱,你再问我一遍,你心脏病发作之前的话。”
她已经被放在床上,但环住身体的手臂没有移开,她感觉到那条强壮的手臂在瞬间绷直,发僵。
顾斯忱慢慢抽开手,眼中似有浓雾升起,“你直接说。”
闻言,宁沐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在加快。
“我说你会听?”
“当然。”顾斯忱不咸不淡的说,眼下乌青好像因为心脏病发作更重。
可脸上瞧不出半点脆弱。
宁沐眼底那股酸劲渐浓,“我要我们纠缠一辈子。”
“我要你带着对孩子的愧疚,跟我纠缠一辈子。”
“顾斯忱,你不同意已经……”
“我都听你的,答应你。”
顾斯忱突然扣住她的双手,十指紧扣,墨色的眼睛异常深沉,深深地探入她眼睛最深处。
她心神不安,且别扭。
慢吞吞的又说,“虽然这样,但不代表我原谅你,孩子这件事跟你有很大的关系。”
“你提前说了,孩子一定不会出事。”
顾斯忱比她先知道,孩子是他们的,却没有选择第一时间说。
顾斯忱蹲下来,没松开她微凉的手,“我打算在七夕那天告诉你。”
“……”
所以,他们彼此默契的,想要在七夕当天告诉对方,孩子这件事?
只可惜,七夕已经过去很久,孩子也没了。
说什么都太晚。
宁沐苦笑,“顾斯忱,我们已经发展成这样,挽回的话术已经太迟。”
换作其他事可能说几句话能说开。
但孩子不能。
顾斯忱喉头无声滚动,墨色眼底散发淡淡凄冷,“听你的,下午我们出院,嗯?”
宁沐没再吭声,只点了头。
下午出院时,宁沐打给宁溪,打了十几通,她都要以为宁溪遭遇不测……
好在电话在第15通接起来。
“姐姐。”
宁溪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自然,似乎哭过。
宁沐,“我下午出院,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电话静了半分钟才有答复,“姐姐,我马上开学,要准备很多东西,这段时间不能陪你。”
“那好。”
“对了,姐!”
宁溪似乎有预料她要挂电话,突然开口。
宁沐手指就这么顿住了,听到宁溪带着不小的喘气说,“过几天中秋,爸要你和姐夫必须来参加家宴。”
“姐,这几个月,你发生的事情太多,作为你最好的妹妹建议,姐这次的宴会你就去吧,就当看在我的面子上?”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