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沐,你冷静听我说。”顾斯忱压下眼底暗芒,结实的臂膀接触到她滚烫泪水,变得僵硬。
他紧紧抱住她,试图叫她冷静下来。
宁沐觉得自己可笑至极,“我冷静?这种时候你要我冷静吗?”
“在医院里相遇,你明知道侵犯我的人不是别人,是你,你还要和我离婚,给我扣上出轨的帽子,不信我是被人算计,顾斯忱!我讨厌你!!”
她悲痛,一大股血从喉咙里喷出来。
“宁沐!”
顾斯忱嘶吼,瞳孔急剧收缩,怀里的人儿迅速软下去,双眼紧闭,身上全是刺目的血。
宁沐再次被推进急救室——
走廊内气氛压抑凝重,白色灯光下。
顾斯忱浑身是血地坐在医院长椅上,上半身仿佛被抽走脊梁,微微佝偻,白色衬衫遮住压抑内心汹涌而微微颤抖的肩膀,浑身上下都透出汹涌的悲伤。
宁溪坐在对面,忧心地望向急救室,继而开口,“姐夫……姐姐后面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病房的门不是很隔音,但宁溪在外面,一直在玩手机,没有仔细听他们说什么。
只听到宁沐晕倒前的吼声……
顾斯忱没说话,眼皮都没动。
宁溪不肯放弃沟通,“姐夫,我相信你喜欢姐姐。”
“但姐姐现在状态不好,这两天,你们先别见面。”
“等姐姐好转,你们再沟通。”
顾斯忱依旧没吭声。
倒是宁柏均走过来的声音非常响,他视线在顾斯忱血迹斑斑的衣服上扫了一圈,“哟,这不是顾总。”
“里面是谁?你的青梅竹马,还是你想弄死的老婆。”
宁溪不悦道,“哥你要不会说话请离开,姐夫正伤心,你别添堵。”
“小溪溪,你真是越来越没礼貌。”宁柏均突然拉住她胳膊。
宁溪大脑一热,但宁柏均没给她挣扎反抗机会,嘴角一弯,带着蛊惑的声音响起,“在没礼貌,我就把你的破事抖出来。”
“……”宁溪耳边嗡的一下。
“走,去车上给我道歉。”
宁溪被男人这句话说得彻底蔫了,被宁柏均抓着胳膊拖出去。
正巧,急救室的灯熄灭。
顾斯忱发梢被风吹动,随之他空洞的双眼在腥红的眼眶中转动。
病房里,医生说,“顾总,太太身体太差,又流产,是经不起刺激,您跟她沟通,或者其他人,一定要切记,不要让太太发脾气。”
“嗯。”
医生离开,病房陷入黑暗,寂静的只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声,以及,有什么水滴砸在地上的声音。
天亮的时候,宁沐醒来,房间里除了她没有人。
不多时,推门进来的医生例行给她检查。
检查完毕,宁柏均走进来,给她把了下脉,而后说,“离婚的日子订好了?”
宁沐记起昨天发生的事,心脏处蔓延细碎的疼,“不知道。”
宁柏均坐下来,意外她的回答,嘴唇勾起抹嘲讽的笑,“看来,漂亮妹妹现在心里有所动摇?”
“昨天被顾斯忱气到吐血又进了次急诊室,换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宁沐浅色的发披在她身上,她气息虚弱,“不知道。”
“……”
听她死气沉沉的重复。
宁柏均轻啧一声,“行了,看你这么难受,给你找点乐子。”
他说完掏出手机,吩咐了什么。
十分钟后,苏落绵顶着红肿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与此同时,涌现在她眼前的还有那天,踩到肥皂,摔倒流产的画面。
宁沐眼里燃起火苗,死死掐着双腿。
苏落绵先开口,声音带着哭腔,“宁小姐,真对不起,我只想着您要我赶快离开,我直接就走,根本没想到您会摔倒流产……”
宁柏均把齿间烟头甩出去,“这几天没给你打服?还在嘴硬!”
这段日子,宁柏均找来几个人,每天扇苏落绵嘴巴,并警告不允许哭,哭会打的更重。
她现在的脸已经完全看不出和宁沐有相似之处。
肿的吓人。
苏落绵一哆嗦,那甩在她身上的烟头,滚到地上。
宁沐想到那个无辜的孩子,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不知道?苏落绵,是你把我带去的洗手间,带去之后你就走?”
“苏落绵,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
苏落绵如果是故意把她留在洗手间里不管,那么,地上出现的肥皂绝非巧合,是故意为之。
苏落绵眼底充满恐惧,“不是,宁小姐,您怎么可以诬陷我。”
“大家……公寓里的大家都看到你刁难我,我怎么敢和你亲近。”
“我真的直接离开,完全不知道后来的事情。”
“宁沐。”
病房的门开着,顾斯忱出现在门口,苏落绵犹如看到救星,眼底蓄满泪花。
宁沐心发凉,下一秒,她冰凉的手被包裹在大掌中。
宁柏均哼笑了一声。
苏落绵紧紧咬住下唇,眼底的期待碎了,她差点忘了,这两天宁柏均找人折磨她,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