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里响起的惨叫声惊得鸟兽四散——
宁柏均从小就是护妹狂魔。
这种道德沦丧的话落进他耳朵里,那两个人不死,也会没半条命。
宁沐能想象得到那场景,但她根本不害怕,只担心这附近的摄像头。
宁家权势强大归强大。
但人心难测,没准前脚刚警告,后脚就不怕死的在网上铺垫盖地的谩骂,诋毁宁家和宁柏均形象。
那两人的粉丝里说不定就有不畏权势,不怕死的人。
顾斯忱摸了摸她柔顺的发,低沉的声音透着若有若无的笑,“放心,摄像头早在我出现前就关掉。”
宁沐忧心忡忡的脸立马变了变,直视顾斯忱幽深的眼,回味这句话,良久,迟疑的说,“所以,老公……其实你一直在暗处,看了全过程,我把蛇甩到他们身上你才出现吗?”
“嗯。”
顾斯忱淡淡回答,脸上毫无波澜。
宁沐心底那股被信任的感觉轰然倒塌。
他观看了她遭受诋毁的全过程,并不是根本不需要她解释,就选择相信她!
所以,那并不是被信任的感觉,是她自作多情?
宁沐嘴边荡开一抹苦涩的笑,坐在男人怀里,却感受不到半分温暖,只有心凉。
从后面赶上来的卢明凯手里是宁柏均交给他的医疗箱,他向前张望,发现前面竟有人工造的池塘,“顾总,从这里回到庄园时间太长,倒不如先给小沐上药。”
“我自己上药。”宁沐垂着眼,细密睫毛轻颤,身上的阴郁很强烈,“你放我下来。”
顾斯忱坐在石凳上,掰着她的脸,想要看清她的表情,“在生气?”
卢明凯见气氛不对,抓住她的手,“你还是让顾总抱着吧,石凳上凉,我给你上药。”
“不麻烦卢先生,我太太,我来。”顾斯忱扯过卢明凯手里的东西,眼底情绪还是淡淡的。
“我自己来!”宁沐推了把顾斯忱肩膀,从身上下来,去翻那个被打开的医疗箱。
顾斯忱脸色立刻就变了,把手里的东西,一把摔进垃圾桶,砰的一声响声巨大。
宁沐眼角微跳,把碘酒慢慢擦在胳膊上。
卢明凯紧跟着过来帮忙。
他拆开新的纱布,给剪刀擦了酒精,再把纱布剪开,细心的卷在她受伤的胳膊上。
伤口遭受挤压的痛,细密而尖锐,但远比不上她心里的痛,很快,她额角沁出汗水。
卢明凯温柔的说,“疼你就说,小沐,你无需忍耐。”
“……”她心里现在太苦了,自以为的被信任都是自作多情,这下听到卢明凯关心,恍惚间,想起记忆深处的一个人。
【大小姐,疼您直说,您无需忍耐。】
那个人也跟卢明凯一样,给她包扎伤口,在她难受时耐心安慰。
宁沐眼眶止不住的酸涩,记忆里的人愈发清晰,清晰到她似乎还能够感受到那个人的心跳,呼吸,然而,肩膀上的剧痛将她从心碎的回忆中拉出来。
“宁沐,在没有摄像头的地方,你这么敬业,给我看?”
“那你满意吗?”宁沐从回忆里抽离,她此时完全没有想给顾斯忱好脸色的心情,拍掉用力压在她肩膀上的手。
顾斯忱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没有太大情绪起伏的脸,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似笑非笑,“当然满意。”
“需要我派人把民政局给你搬来么?”
宁沐淡淡的表情凝住,缓缓起了身。
气氛在顾斯忱晦暗不明的眼神中微妙起来,有种,令人骤然踏入另一时空的错觉。
宁沐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不属于这里。
“顾总,我和小沐只是同事,您要觉得我们之间真有什么,我下次和小沐相处尽量不让您看见。”卢明凯收好医疗用具,一脸温柔。
顾斯忱神色淡漠,刮了下宁沐鼻梁,“听,你的新伴侣多会说话。”
冰凉的触感,宁沐短暂失神的眼才有了焦距,扯开的嘴角有几分僵硬,“明凯,我们走,不去捕猎,晚上的篝火晚会没得吃。”
“好的,小沐!”卢明凯看得出她不在状态,从口袋里拿出一朵玫瑰,“这是我之前在院子里摘的玫瑰,送你!”
“……”宁沐头也不回的走了。
顾斯忱的情绪刹那被点燃,全身涌起蓬勃的怒气,冰冷地眼眸中更是降下汹涌的风暴,然而一声突兀的铃声,硬生生打断他即将喷发的怒火。
上面落绵二字落入他正在恢复平静的眼底。
电话响了好几遍。
直到手机屏幕暗下去,他把手机收进口袋,随之,身上的戾气也化为乌有。
宁沐没走多远,注意脚下树枝的同时,不经意瞄到顾斯忱手握手机,浅笑一下,但没有温度。
直觉告诉她,是苏落绵吧。
卢明凯见她笑了,拦在她面前,从身后拿出一捧花,“小沐笑起来最好看,简直比这花还美。”
卢明凯对她真的很贴心,细心。
面对这样的人,她实在不好意思把负面情绪带给他,接过花,站在鹅卵石上,脸上绽放灿烂的笑。
她白皙的肌肤和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