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忱!”
宁沐大力地把投影仪掀翻,哐当一声巨响过后,偌大的影音室只有她震怒的粗重呼吸声。
顾斯忱走了!
轻易的丢下她走了!
宁沐猩红着眼,倒吸凉气,摇晃的身形跌回沙发里,她在沙发上抱住蜷缩的自己,任凭温暖的毛毯滑落。
阵阵夜风吹起她的发,她冷得发抖。
这样冷的夜,她独自过了三年。
三年后的现在,顾斯忱说去找苏落绵那个女人,就毫不犹豫的去……
不知过了多久,有湿热的眼泪从她眼眶里流出。
她又哭了。
顾斯忱手里攥着女士衣服出现在门口,他看到赤裸的她,缩在沙发上哭泣的画面,逐渐,他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笔直的双腿钉在原地好半天。
刚刚不是很生气么?
不过,好像从他回来后,她总是容易哭,还容易发脾气。
他印象里她的柔弱仅限于身体,体质,像这种泪水,除了拍戏,很少会在生活中出现。
“穿上。”
她头顶响起低沉的男音。
逆光而立的男人闯进宁沐破碎的眼神里,她有一瞬间恍惚,直到衣服轻轻落在她身侧。
她才反应过来男人去而复返,还给她拿来衣服。
宁沐胡乱擦干净眼泪,“老公……”
顾斯忱回避她的视线,背过身不看她。
“把衣服穿上,我带你一起去。”
宁沐顿时如坠冰窖,失了神,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一寸寸裂开。
只能听到顾斯忱和平时一样的薄凉声音,“这次带你去,事后不准拿这件事找我茬,找落绵麻烦。”
顾斯忱出现的那一刻,她还以为,他对她多少有点在意。
可惜,现实总是残酷的,她太爱幻想他能在乎自己。
他在乎自己,怎么会轻信苏落绵的话,用亲密来诈她是否怀孕。
让她下意识以为他吃醋。
宁沐想笑却笑不出来,非常清楚,苏落绵才是这场婚姻里毒虫。
占据顾斯忱心的毒虫。
顾斯忱在她逼迫结婚时就说过,结婚的条件是,不准再欺负苏落绵。
好,她不欺负。
宁沐深吸了口气,眼底打转的泪水很快褪了下去。
顾斯忱不看她,一句话也没有,从她身前离开走到落地窗前。
原本被遮挡的光线尽数落到她身上,却照不进她空洞无物的眼里。
顾斯忱关上所有窗,又发现墙壁上中央空调控制器开得制冷,他剑眉拧起,但没说什么,把室内温度调到最佳。
不冷不热。
十分钟后,宁沐穿戴整齐。
由于顾斯忱是随便找的衣服,她穿好之后,他发现他给她找的是条深蓝色抹胸连衣裙。
这条裙子版型很好,展现她完美的身段,盈盈一握的腰肢,以及她锁骨周围的吻痕……
非常醒目。
顾斯忱眼神光暗下去,“再披个披肩,晚上凉。”
现在的海市虽然是六月底,但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北海公园,她体质又弱,很容易被海风吹感冒。
顾斯忱看到她木讷点头,眉梢稍稍翘了下。
换做平时,她听到他关心,脸上早就抑制不住兴奋。
现在的她就像个泄气皮球,没有灵魂,去衣帽间取了条白色丝质披肩穿好。
宁沐跟着上了车,始终没说一句话。
她是在忍,可以为了不和顾斯忱分开,暂时忍耐。
当然,前提是,苏落绵千万别招惹她。
不多时,车抵达北海公园,宁沐坐在车里看到被保镖保护的苏落绵,以及被保镖按住的一群少年少女。
她顿时明白,难怪顾斯忱有时间给她拿衣服。
顾斯忱看了她一眼,“不下来就在车上等着。”
宁沐不说话,忍着心底交织的难过和恨,她紧跟上男人步伐,光线太暗,她没注意脚下的石头,失去平衡摔倒在地,发出短促尖叫。
顾斯忱正要看向她,前面被保镖保护的苏落绵突然惨叫一声,“救命,斯忱,救救我的孩子!”
宁沐看到本来向她伸出的手迅速收回,然后,属于那只手的主人快步朝苏落绵走去。
瞬间,她感受不到脚踝上的疼,只能感受到,一股阴凉寒意顺着她身上每一个毛孔扎进心里。
“少夫人您没事吧。”司机下来。
宁沐摆手拒绝,咬着牙艰难起身,她还没站稳,不知道从哪个方向,窜出来一个干瘦的男人。
“贱人!都要和我们家沐沐抢老公,看我不打死你!”
面目狰狞的干瘦男人高举撬棍向她砸过来!
宁沐心惊,下意识抬胳膊去挡袭击,然而,来的不是疼痛感,是男人凄厉惨叫以及重物坠地的声音。
她身形一晃,司机在旁边及时扶稳她的身体。
“少夫人您受惊了。”保镖。
宁沐惊魂未定地看着在地上腹部遭受重创,痛苦惨叫的男人。
这人她记得,是去年她获得视后那天,劫她车的极端粉丝!
男人趴在地上叫骂,“臭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