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沐僵住几秒,反应过来后语速极快的解释,“羞辱我的人就一个,那几个蹲局子的人不知道我被羞辱,以为我自己泡冷水解决了!”
她身子虚,这段话却说得连气都不带喘。
宁柏均意味不明的长长的哦了一声,随后问,“只是蹲局子,不怕他们出来找你麻烦?”
“我……我告诉爸了。”宁沐有些难以开口,呼吸都有些不顺畅,“爸说,会替我解决,不用我操心,至于侵犯我的人,我没跟他说。”
宁家权势滔天,她那个年迈的爸完全可以把这件事悄无声息的解决。
不然,会所那几个知道她被下药,看到她离开的人早就开始胡乱猜测,在网上传播开。
“侵犯我的人,我始终没查到,好像凭空消失一样。”愤恨和痛苦在她睁开的眼里交缠。
“之后就是,我昨天去补膜,意外撞见斯忱,斯忱现在为了这事要和我离婚。”
听到她说到这里,宁柏均收敛起眼中的半信半疑,“我看你刚刚反应,你怀孕怕是连自己都不知道,你也太不小心,爸要是知道……”
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听着柔软犹如死水的声音再度响起,“孩子我会打掉,这是个孽种,我不会让斯忱身上有污点。”
宁柏均轻啧一声,“他最大的污点是什么,你不知道?”
就是她。
“但是,意外遭遇强奸,意外怀孕又不是你的错。”
这件事怪不到她头上。
恨她的顾斯忱也没有怪,只是拿出轨这件事当做和她离婚的理由。
她不要,用力抱紧自己,“不是我的错,可是,他要和我离婚,我不能和他离婚,绝不。”
“你非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你出轨,是遭人陷害,可你别忘了,他那么恨你,万一把出轨的事情曝光,你觉得就算你不想离,宁家和顾家还会允许你继续和他在一起?”
是啊,出轨这种事绝对不能让人知道,她更不可能和顾斯忱离婚,让苏落绵上位。
苏落绵是她心头刺。
昨天的雨雾重现在宁沐眼里,她双肩一颤,“你把你手机给我。”
“你瞧你,真是魔怔了。”宁柏均无奈,把手机递给她。
他看到她打给顾斯忱,笑了一下,“他连你的电话都很少接,还指望会接我的?”
电话通了。
“喂。”
是女声。
“妹妹!”
宁柏均看到原本虚弱的女人,眼底重卷震怒,她过分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跳。
“你别激动!万一是助理!”
“苏落绵他们在一起。”
宁沐咬着名字,连拖鞋都没穿,像阵风冲出去。
“斯忱,刚刚宁二少给你打电话……”
“斯忱也是你能叫的?”
宁沐冲出来,看到走廊上她这辈子最恨的人,眼底红的像是要滴血。
顾斯忱取药从房间里退出来,他捕捉到她脸上的震怒,几乎是下意识挡在战战兢兢起身的女人面前。
宁沐硬生生克制住冲动,慢慢冷静下来,没有穿鞋的脚停在原地,冰凉地板传出的寒意顺着脚心蔓延她全身,“斯忱,我生病的时候,你和她在一起是吗?”
“宁小姐,您误会了……”
“闭嘴。”
宁沐的声音从齿间挤出。
和她有几分相似的女人吓得闭紧嘴巴。
她身后拿着双新拖鞋追出来的宁柏均笑出声,“修罗场啊。”
拖鞋丢在地上。
宁沐穿了上去,脚底暖起来的温度却无法抵达她冷下来的心,“顾斯忱,我现在不管你为什么跟她在一起,现在和我一起回家。”
顾斯忱眉眼冷漠,“我在陪苏落绵产检,产检之后我还有个会,晚上不知道几点回去。”
宁沐眼睛一刺,却没有冲上去,“你的孩子?”
“她老公过世,我在帮她。”
宁沐眼底阴凉,“我不允许你帮她,她老公死了,不是身边的人都死光了。”
“宁沐你别太过分。”顾斯忱眉头微皱。
宁沐施施然的勾唇,“我过分,就该几年前弄死苏落绵。”
她足够平静的声音却能掀起千层浪。
顾斯忱向来少言寡语,情绪也总是冷漠,给人一种不好接近的感觉。
但现在他挡在苏落绵面前。
苏落绵非常娇小,他挺拔高大的身躯挡在她面前,以至于宁沐完全看不到她的脸。
只能看到顾斯忱周正英俊的脸阴冷异常,他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气场连空气都凝重几分,“闭嘴,别让我说什么。”
下一秒,男人牵起身后女人的手腕,“落绵我们走。”
他没有多温柔,却也没有刚刚冷硬的态度。
宁沐苍白的唇抿紧,指甲陷入掌心,尝到了痛,她才没至于摔倒。
宁柏匀使唤保镖扶住她。
“走开。”她退开,坐下来。
两个人消失在走廊里,宁沐收回视线,修剪平整的指甲,在白嫩的肌肤上留下几道红痕。
宁柏均望着她极为安静,麻木又空洞的眼,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便携式棉棒碘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