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窗外的女人回过头看他,“陆祈臣,我已经给过你太多次机会了,是我太贪心,我早该看清离开的,三年来的每个日夜我都想捂热你的心,哪怕换来你对我一句关心,然而并没有,你只会在我身上戳刀子,然后在伤口上撒盐。”
“我庆幸自己遇见过你,也拥有过你,只是往后余生,我们不可能了。”
她语速很缓慢,好像只是陈述一个和她不相关的话题。
陆祈臣狭长的眸子里柔情渐渐淡去,心莫名痛了起来,他以前怎么就这么浑?
他后悔了。
过了片刻,他主动转移了话题。
“我在白家查到了些东西。”
姜笙缓缓把头转向他,“什么意思?你查白家?你想做什么?”
整个白家没落后,亲人相继离世,白家已经很久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过了。
只有在亲人忌日的时候,她才会去想,平时她不敢想,那些记忆又甜又苦。
连外公的院子也没保留下来,是她无能。
面前的男人只能看到下颌线完美的侧颜,正沉思着什么。
“白家一直有居住过的痕迹,而且是女人。”
他的话在脑子里快速整理了一遍,没懂里面的深意。
陆祈臣继续说道:“五年前,姜修远要了五亿彩礼,近段时间我发现,他用那笔钱从他人手里高价买下了白家宅子。”
“你说我爸给你要过五亿彩礼?”姜笙蓦地坐直身子面向他,震惊的问。
他捧着她那张震惊又疑惑的小脸,低笑一声,“给少了,所以我想再重新给一次。”
姜笙打掉他的手,说正事的时候耍什么贫?
“为什么你从未说过?还有,我爸买了白家宅子里面住了女人,你是说我爸出轨了?”
她简直不能想象,姜修远不是爱妈妈爱的死去活来吗?难道都是假的?
为什么要买了白家宅子养女人?
还是说那女人和白家有关系?
“如果我说妈妈当年车祸有蹊跷,你信吗?”
姜笙对上陆祈臣坚定的眼神后,心慌了。
妈妈当年车祸有蹊跷?
她好像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那会她才刚七岁,只记得那天下着大暴雨,她放学回家后妈妈不在。
“爸爸,妈妈今天不在家吗?”
姜修远把她肩上书包拿下来,摸了摸她的头,“可能妈妈有事吧,刚刚给妈妈打电话没人接,估计是没听到。”
她哦了声,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看电视。
一直等到晚饭时间,家里电话响了。
是警方打来的。
姜修远接电话的声音都是颤的,“你说什么?我老婆怎么会坠海?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你们是骗子对不对?想要钱?要多少钱?说!”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火。
她没有听到电话里讲什么,但是听到了姜修远说的坠海。
她妈妈坠海了。
“爸爸,是妈妈的电话吗?妈妈怎么了?什么坠海?什么意思啊?”她哭着不停的问。
在她软硬兼施下,姜修远带着她来到了事故现场。
此刻还下着暴雨,已经有很多警察围在那里,拉起了警戒线。
崖边上还有妈妈的证件,被雨水冲刷得很干净。
一个警察走过来,“你们辨认一下,这是遇难者的证件和东西。”
姜修远抱着那个文件袋,哭得撕心裂肺,他拼了命的要跳下去找,“这不是我老婆,我老婆一会就回来了,你们怎么就能凭一个证件就说我老婆坠海了,我要追究你们的责任。”
几个警察拦着他,劝他冷静下来,“我们已经出动了很多人去找了,此刻正下暴雨,你冷静点,这个路段本就很危险,而且没有监控,我们会尽力的。”
姜笙就怔怔地站在一旁,脸上流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娇小的身子在颤抖。
是一个女警撑了一把伞,蹲在她身边,“小朋友,我们会尽力的,先上车好不好?现在下的太大了,这么淋下去不行的。”
她使劲摇着头,“不要,我要等妈妈回来。”
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妈妈最爱的车被打捞上来。
一具残破的空壳,还有被撞的痕迹,或许是坠下去的时候撞上了崖下的石头。
但是没有妈妈的身影。
她内心在害怕,害怕妈妈出事,但又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是不是妈妈根本没有坠海?
一直到深夜,雨停了,海警一批一批地上来,也没有找到妈妈的踪迹。
警察说:“今天太晚了,先回吧,我们会继续找的。”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了,好像也哭不出来,无法从失去妈妈的悲痛中缓过来。
接连找了很多天,直到警方宣布放弃,也没有找到妈妈的尸首。
她仿佛觉得天塌了一般。
她没有妈妈了。
妈妈明明答应她这个暑假要带她出去旅游,要带她走遍所有城市。
妈妈却食言了。
那天晚上,她躲在被子里哭了整整一夜,从那以后,她变得沉默寡言,不善言辞,遇事敏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