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哥快速的跑到了房门口,邓老赖也火急火燎的从院门口朝着小房子这边跑着。
“怎么了?”
武哥看着邓老赖大声问道。
“武哥,老张的媳妇被埋在老房子里了,赶紧帮帮忙救命啊。”
武哥和刘小川衣服都没披就跟着邓老赖出了院门,魏苒从后面抱着衣服也快步追了出去。
段老爷子看着飞奔而去的几个人,只是在后面轻轻的关上了院门。
收购站的这扇大门似乎是有某种结界,老爷子自从来到这里后,就再没跨出过一步。
张大山家所在的棚户区从春节之后,就悄悄的开始了强拆工作,那段时间所有人都在疫情的困顿之中,但开发商却显得异常清醒。
事实上,那片棚户区里已经没有几户是真正的原住民了。
春节前大批的打工人回乡后,本来不大的一片地界,只剩下了两三户零星的居民。
邓老赖因为回不去老家,所以一直都住在那片棚户里。
而张大山一家原本就是那里的居民,他被抓之后,剩下的母女俩也并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还是每天都在自己的老房子里生活。
武哥他们赶到的时候,只有张大山的女儿一个人在废墟里面刨挖,而开发商雇佣的拆迁人员,却都冷漠的站在远处看着。
“警察同志,这就是个意外,我们真不知道那房子里有人。”
这次出警来的是两个年轻的警察,刚从警车上下来后就被开发商的拆迁人员给拦住了脚步。
其中一个更年轻一些的警察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现在是解释的时候吗?赶紧先救人啊。”
另外一个看起来年纪稍微大一些的警察,则是绕过了挡在面前的人。
一边用身上的步话机汇报情况,一边朝着院子里面走了进去。
两个警察谁也没有迟疑,几乎是一进院子就开始跟着一起搬砖救人了。
好在房子倒塌的并不严重,几个人合力将压在下面的张大山媳妇先救了出来。
人抬出来的时候,增援的警车也跟着开进了胡同里。
看着警车亲自送了母女二人去医院,武哥他们几个也总算松了口气。
“武哥,这也太欺负人了。”
刘小川站在后面,双拳紧握,感觉胸口憋了一团火。
虽然大家都能看出来他们就是故意的,但是没有证据,警察也根本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只能将负责人和铲车司机给带回了所里。
武哥挡在刘小川的前面,始终一句话都没有说,他比刘小川经历过更多的事情,也早已经学会了什么叫苟且偷生。
回收购站的路上所有人都是闷头走路,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谁也没有说些什么。
“武哥,那群人就是流氓地痞,他们明明就是故意那么干的。”
刘小川刚一进屋就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愤愤不平的说道。
武哥点了一支烟,坐在凳子上,看着桌上剩了大半的饭菜出神。
很多时候对错并不是我们能去品评的,开发商的确是唯利是图,可张大山也一样是逐利不放。
如果双方势均力敌,那相互博弈或许饶有趣味,但是现在,以卵击石的结局已经赫然在目。
“小川,不是所有人都有像你一样的心性,当初我全力以赴护着魏小清,最后的结局你不是也看到了,别人的事情,我们管不了的。”
魏苒看着满脸怒气的刘小川,和沉默不语的武哥,悠悠的开口说道。
因为疫情的原因,魏苒的第一次国开考试一直被推迟到了4月底才完成。
进了考场的魏苒才知道,原来老师发的复习资料并不是用来背的。
那一刻的魏苒并不觉得庆幸,反而开始清醒的认识到了这份学历的重量。
“苒姐,考的怎么样?”
刘小川知道魏苒今天来考试,紧赶慢赶的拉了一车东西,特意绕到了考场所在的学校里等她。
“不怎么样。”
魏苒垂头丧气的从学校里走了出来,一屁股就坐在了刘小川的旁边。
“咋了?不及格吗?”
刘小川看着魏苒的表情,还以为她是没考好。
魏苒摇摇头:“搞不好都能考满分了。”
刘小川一时之间有点搞不明白魏苒的意思,这表情明明看起来很丧,这是说反话了不成?
“跟开卷考试没啥区别,只要你认字会抄就行了。”魏苒看了一眼刘小川,挤出一个非常勉强的微笑。
“啊?姐,你到底啥意思啊?那到底是考好还是没考好啊?”
刘小川感觉自己被魏苒说懵了,他上学的时候,巴不得老师让自己随便抄呢。
“如果是成绩呢,肯定是很好,但是其实我啥也不会,全是抄的。”
其实魏苒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刘小川解释自己现在的感受,对她来说原本视若珍宝的机会,似乎在一次次的经历里慢慢打折。
她甚至都不知道,以现在的这种方式上学,她拿到的这个学历究竟能有什么意义。
“成绩好就行了,我小时候老师就喜欢成绩好的孩子。”
刘小川呵呵一笑,他没能听懂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