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的魏小清和刘小川一起回到了他的出租屋里。
魏苒不知道是哭了多久、睡了多久,总之魏小清到的时候,她仍然肿着眼睛趴在床上。
“苒子。”
魏小清看到魏苒现在的这副样子,心里也忍不住泛起同情。
她过得好时她嫉妒,她落魄时她又同情。
所谓的闺蜜和姐妹,很多时候都是在复杂情感中,某一个片段的一念之差而已。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你不是魏苒吗?你不是打死都得站直了脊梁的女汉子吗?”
魏小清拿毛巾擦了擦魏苒脸上的泪痕,又换了冰水给她敷着肿胀的眼睛。
魏苒不说话,就躺在那里任凭魏小清给她擦拭敷眼。
其实魏苒对于向东的感情,和当初与小龙在一起的时候并不一样。
向东给了魏苒太多的照顾和保护,让她开始依恋上那种有人撑腰的感觉。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向东实际上是满足了魏苒从小对父爱的向往和期盼。
所以当她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可能再回到向东身边后,魏苒更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重新掉到了那种孤独的深渊里。
“当初小龙做出那样的事情,你不是一样敢打敢杀的半点没服软吗?这会哭成这样,傻不傻。”
魏小清的声音一直都是轻轻柔柔的,即使是现在带了几分埋怨的劝解,也仍旧是让人感觉得到她的温柔。
魏苒一直都不说话,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魏小清明白她的感受。
“小川,有酒吗?”
魏小清见魏苒一直都不说话,转头对着刘小川问道。
“我去买,喝什么?”
“买两箱啤酒,拎点小菜,陪你苒姐喝点。”
刘小川下楼后,魏小清将魏苒从床上拉了起来。
“苒子,起来精神精神,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结果是什么,日子总得要过的。”
魏小清和刘小川陪着魏苒喝酒聊天,三个人很快就喝完了两箱酒。
上了一宿夜班的刘小川和魏小清,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魏苒看着倒在床边的两个人,忽然很庆幸自己身边还有朋友。
也许是因为经历过了太多的苦难,也许是魏苒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爱慕向东,那天晚上她就重新回到了政钦上班。
在情感和生存之间,她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向东一连三天都没有上班,魏苒也没有接到他任何的消息。
“魏苒,你来一下。”
今天是静姐的夜班了,午夜休息的时候,静姐走到了魏苒的身边,将她叫了出去。
魏苒跟在静姐的身后,猜到她大概也是为了向东的事情才来找自己的。
“我听说向东家里出事了,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事吧?”
静姐言简意赅,并没有要拐弯抹角的意思。
魏苒低着头,她不知道该怎么跟静姐说这件事。
静姐这几天给向东发信息,向东都没有回复,打电话的时候,他只说家里有事,让自己不要联系她,却闭口不谈是什么事。
虽然静姐只是抱着游戏的心态,随时准备撤出和向东之间的关系,但是她想撤出是她的事,你不理她就是你向东的不对了。
这就是对等关系里的上下级,向东在魏苒面前,是能够提供充分安全感的依赖,而在静姐这里,他也不过只是个弟弟。
所以当身份不同,地位不同的时候,同一个人又能怎样呢?
大家都敢骂儿子,可有几个人真的敢骂老子呢?即使你敢,又有谁会瞧得起骂老子的儿子呢?
因为社会有社会的规则呀。
“说话啊,墨叽个什么劲?是不是跟你有关系啊?他媳妇知道你了?”
静姐看着魏苒的样子,心里也能猜出个八九分。
“他媳妇跳楼了。”
魏苒抿抿唇,将那天发生在向东家里的事情讲述给了静姐听。
静姐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并没有再说什么。
回到车间后,刘小川赶紧凑到了魏苒的身边。
“怎么了苒姐?干错活了吗?”
“问他的事,问他为什么没来。”
魏苒坐在那里发呆,好像从前他们说的话都没有错,静姐对向东的关心的确是超出了普通同事的关系。
前几天向东没有来,其他班的政钦班长根本也没有人会去过问,因为对他们来说,向东一样只是个外包的。
只要有人带班,有人安排工作就足够了,至于那个人是谁,他们并不会关心。
但是静姐却这样特意又正式的找到了魏苒问了究竟。
魏苒不敢再继续去想,也不愿意再纠结着那些过去,她害怕更真实的向东是她接受不了的样子。
“苒姐,我想换到白班了,以后你也不用搬家了,我上白班你上夜班,咱俩刚好可以合租那间房子,都省钱。”
刘小川笑呵呵的对着魏苒说道。
“白班不是挣得少吗?你怎么忽然想干白班了?”
听到刘小川这么说后,魏苒才从刚才的情绪里缓过神儿来。
“我找到个夜班的活儿,这边上白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