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噩梦还是照进了现实。
天色一亮,庄园里的佣人就开始忙碌起来了,每个人都神色严肃,俨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安格身穿睡袍,紧张地看着玛丽。
在安格的注视下,玛丽神色忐忑,一直揪着自己的白色围裙。
“玛丽,出什么事了?”看着玛丽欲言又止的样子,安格也跟着害怕起来了。
“夫人,这……”玛丽都快把围裙缠成球了。
“有话快说!”安格急得站起来,怀中的Wenny吓得赶紧溜了下去。
“夫人,湖里的金鱼……”玛丽吞吞吐吐。
“湖里的金鱼?”安格重复着玛丽的话。
“湖里的金鱼都死了!”玛丽心一横,满脸苦涩,“胖胖也死了!”
“什么?”安格大惊失色,推开了玛丽就往楼下走。
胖胖怎么可能死了?它只是一条金鱼,在湖里生活着谁也不招惹,怎么会突然死了?
安格害怕地手心冒汗,心里无比期待这只是一场恶作剧。
可到了湖边,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安格吓得尖叫,腿瞬间瘫软,跪倒在了湖边。
湖泊上,躺着几十条金鱼,它们全都翘起了白肚,随着捞鱼的船荡起的水纹,在水面上缓缓漂浮,毫无生机。
而其中白肚最大的一只,瞪着黑眼,呆滞地望天,像是死不瞑目。
“唔——”安格的脸上划过一道泪痕,随后她的眼泪像是打开了水闸一样汹涌而出。
“胖胖!”安格大声喊着,似乎这样就能把胖胖喊醒了。
可是胖胖一动不动,渔网下水,将胖胖的尸体捞上船,胖胖和其他的鱼混合在一起,尸体一层叠一层,触目惊心。
安格抱着玛丽的腿,哭得撕心裂肺。
和泽安德闹矛盾她没有这么伤心,看到佣人被惩罚她也没有这么伤心,可是这次,安格感觉自己心都在痛。
这是和她一起被抢到B国的伙伴,这是她对A国的唯二念想,这是陪伴了她好几年的朋友啊。
往日的画面浮现在安格眼前。
在那四合院,放完学的安格背着书包、拿着鱼食,一脸开心地喂着湖里的一群小鱼。
其中一条鱼胃口特别好,也愿意露出头来给安格摸。
付随上前,摸着安格的头,眼里满是宠溺:“你看这条鱼像不像你?吃得多又可爱。”
“它好可爱,我感觉它以后会变得最胖。”
“那我们叫它胖胖?”
“嗯!胖胖~”安格重新低下头,眼神亮晶晶地看着胖胖,胖胖张开嘴吸鱼食,眼睛也看着上方的安格。
两人一鱼,怀旧风格的凉亭,记忆从此定格,不再更新。
“夫人,兽医说,这是投毒。”玛丽抱着安格,担忧道。
“投毒?这里怎么会有人这么大胆投毒?”安格摇头,不愿相信。
“刚刚我们查看了监控,监控刚好在那时坏掉了。”
“怎么可能这么巧?!”安格抽泣着,“不可能,一定是有内部人员投毒。”
“夫人,这……”玛丽犹犹豫豫,要真是内部人员投毒,那为什么杀鱼呢?这是什么动机。
“一定是,一定是!”安格转着眼珠,自顾自地说着。
随即,她锁定了一个人。
“玛丽,备车,我要去AS。”安格起来,一脸怒气。
“不,准备直升机,赶紧!”
——
AS。
一群西装革履的精英正簇拥着中央位置的泽安德大步往前。
泽安德气质冷峻,高大挺拔,在众人的簇拥下,正欲打算乘坐专用电梯下楼。
AS并不需要他每日坐镇,其他地方也需要他时常亲自监管。
一旁的助理麦克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泽安德表情略疑惑:“真是这么说的?”
“是的。”麦克肯定。
“重新回去。”正在往下滑行的电梯被泽安德取消,又重新往上升。
重回真皮椅,泽安德耐心地转动着椅子,手指在桌上敲击,似乎是心情不错。
电话响起,泽安德斜眼看去,是管家来电。
“怎么?”泽安德语气透着上位者的傲慢。
“鱼死了?”泽安德蹙眉,“查到是谁做的了吗?”
那边的汤姆表示正在查,又说格温夫人正在来的路上,怕是把杀鱼犯看成了泽安德了。
“嗯,知道了。”泽安德挂了电话,沉沉地靠在椅背,闭眼拉了拉自己的领结。
“砰。”
门被暴力打开。
门后的麦克一脸凝重的看着怒意汹涌的安格。
“麦克,把门关上。”泽安德语气冷静。
门关了,安格气息紊乱,恶狠狠地走上前,用力拍桌:“你杀了我的鱼。”
“不是我杀的。”泽安德仍然是靠在椅背上,冷静从容。
“就是你杀的,我身边的所有好人都被你杀完了!”安格怒气上头,一口咬定是泽安德的错。
“你不改下你的措辞?”泽安德眯眼,对安格的强加之罪表示不满。
“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你这个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