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姐，您这是来看毕小姐？”肖安展示自己的证件。
赵小云起身，微微一笑，“肖警官好，我就是来看看员工，你们有事找她？那我不耽误你们正事了。”
她对毕西西点点头，提着包摇曳生姿地离开，丝毫没有当时的崩溃绝望。
而薛琦死亡到现在还没有一天。
肖安收回目光，打量脸还肿着的毕西西，“毕小姐，现在能说话吗？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毕西西虚弱道：“能。”
肖安点头，孙一爱摸出空白笔录等着。
“事发前你为什么要劝薛琦超吸？”
毕西西惨然苦笑，“因为、因为我不想活了。”
肖安神色微动，“是因为赵小雨？你不想活？还是想和他同归于尽？”
毕西西虚弱点头道：“我想死、死在他那里，让他沾上官司，还有涉毒……”
肖安挑眉，“好，那上楼时，你跟他说了什么？”
毕西西坦然，“我想把他引到房间，让他彻底洗不掉嫌疑……”
肖安：“你学过刑法应该清楚，只要不是他杀的你，那样他也受不到多少惩罚，关一两年出来后他可以继续潇洒，而你岂不是白白浪费自己的命？”
毕西西咳嗽两声，吃力道：“我们在监狱花钱安排、安排了人……只要他进去……不会让他活着出来……”
“我们？是赵小云小姐还是康冰小姐？”
毕西西闭上眼，“是小云姐姐，她恨透了他，说愿意出这个钱……”
肖安挑眉，“所以薛琦当年染上吸喝，也有赵小云小姐的手笔？”
毕西西脸色透明，“警察真厉害…这也能查到，呵呵咳咳咳……小云姐姐没插手，是薛琦自己把持不住……”
肖安微笑，“康冰小姐会催眠暗示，她当时真的没做什么？还有凌海南。”
毕西西睁开眼，“……康冰捧了薛琦几句，凌海南只是起哄，他们能做什么？”
罪魁祸首是另外的人，而且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起哄还能有罪？是薛琦自己骄傲自大，以为吸一点没事。
可是对方已经盯上了他的钱袋子，凌海南和康冰也仅仅是顺势而为。
肖安沉默，他们把薛琦的心理研究的真透彻，也是真聪明。
她最后问，“你脚下踩空，真是意外？”
毕西西眼神澄澈，“警官不会以为我是故意推他的吧？有、有监控证明，真的是意外，我、我是想死，可也不想摔死，那样太难看了……”
“要是摔个半身不遂，岂不是更痛苦？”
肖安勾唇，“这样啊，看来毕小姐命大，没残还活命，或许是赵小雨小姐在保佑你？”
毕西西眼底瞬间涌上泪水。
肖安起身，“毕小姐好好养伤，我们先不打扰了。”
走出医院，肖安回头，笑了笑。
回到车上，孙一爱有些懵，“安姐，我总觉得事情不对。”
就是哪里不对没搞明白。
林强若有所思，“毕西西好像坦白了所有，可她的话不能定任何人的罪。”
康冰和凌海南不用说，四年前的事，抓不到什么确切证据。
或许他们真的只是趁机起哄坑了薛琦一把。
而赵小云，她所谓的买凶，没有付诸实践，因为薛琦没进监狱反而死了。
人家可以说只是一个想法，想法又不犯罪，谁还没在后面诅咒过什么人？
最后关键的毕西西。
她承认想坑薛琦，但不是和他一起掉楼，她的计划只实施了前半段。
那个时候薛琦还好好的，这样也定不了人家多大罪。
最重要的那一脚踩空，经过反复研究，确实是意外，人家还下意识拉了薛琦一把，这种下意识甚至比人的思维还要快，做不了假。
肖安启动车子，“想不明白？”
两个小家伙嗯嗯点头，眼巴巴等着她指点。
“那就真的是意外。”
孙一爱：“嗷……”她觉得肖安在糊弄他们。
肖安眨眨眼睛，“回去自己琢磨。”
林强眼神微动，望向医院大门，莫名觉得后背发凉。
回到刑侦一队。
高旭、付海、唐正都凑过来，“咋样？有发现没有？”
其他在办公室的人都竖起耳朵。
肖安放下背包，坐下喝一口水，叹气，“只能认定是意外。”
付海：“只能认定？”
这四个字有意思。
高旭：“瞧你的神色，一定有发现。”
肖安抱着手臂往后靠，沉默一会，悠悠道：“我爷爷曾经花了半年时间训练我的反下意识能力。”
唐正：“啥叫反下意识？”
邓子辰插一句，“也叫控制下意识。”
付海似有所思，“能控制自己的下意识，看上去就是下意识行为？”
肖安点头，“打个比方，你摔了，我会下意识拉你，这种是没有训练过的。”
“若是我故意撞你，想害你摔倒，但又不能让人发觉是我故意的……”
大家似乎明白了什么。
肖安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