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怒气冲冲地大步离去。
南修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后却只能默默地坐了回去。
“张德义,他说的是真的吗?”
“回陛下,恐怕是的。”张德义恭敬地俯身答道。
“老奴听闻,暝王妃入宫后,整日都将自己关在寝殿。”
“她那般性子,若不是受了胁迫,失了内力,怕是一刻也待不住。”
想起赵暮鸢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南修认同了张德义的话。
他怒极反笑,“朕的皇后,韩相,太子……”
“真是,惊喜不断。”
“张德义,传朕口谕,暝王妃既怀了身子,便早日回府安胎。”
“别再给皇后添麻烦了。”
跟了南修多年,张德义岂会不知他这个笑容的意思。
怕是对皇后的信任,已不似从前。
“老奴这就去。”
“陛下,暝王妃那里,可要适当安抚?”
南修无奈地摆了摆手,“不必了,没用了。”
“迟来的愧疚,他们大概看不上,也不需要。”
南暝央从勤政殿离开后,直接去了永宁宫。
皇后见他刚下朝便来见她,心头一喜。
暴戾冷情的人,终是有了软肋。
她轻笑,“暝王,稀客啊,来本宫这里,所为何事?”
南暝央睨了她一眼,“皇后娘娘何必明知故问?”
皇后的笑容更深了,朝殿外唤了一声,“来人,去请暝王妃来。”
“暝王,你的王妃在本宫这里,本宫可是有好好照顾她的。”
“每日都派太医给她把脉。”
南暝央冷笑一声,“本王就不多谢皇后娘娘了。”
“毕竟,本王没有告知陛下,齐州城暗杀之事。”
见他识趣,皇后嗓音柔和,“暝王知道就好,不枉本宫对你的王妃,百般照顾。”
“对了,不知暝王应承了秦家军什么?”
“使得他们按兵不动。”
南暝央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门口方向,像是想第一时间见到他的王妃。
他的举动落在皇后眼里,她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不一会儿,赵暮鸢缓步走入殿内。
她福了福身,“见过皇后娘娘,见过王爷。”
南暝央连忙上前扶起她,“音儿,你怀着身子,不必行礼。”
“王爷,您终于回来了。”
赵暮鸢红了眼眶,像是日思夜想,盼了他许久。
“走,本王带你回家。”南暝央牵起她的手,往殿外走去。
皇后见状,将手中的茶杯直接甩到他们脚下,清脆的声音响过后,一群侍卫将他们团团围住。
“暝王,暝王妃,本宫许你们走了吗?”
赵暮鸢知道这些是陛下的亲卫。
她轻轻捏了捏南暝央的手,朝他眨了眨眼睛。
南暝央了然,回握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皇后娘娘,莫不是觉得,就凭这几个废物,也想拦住本王?”
皇后轻笑一声,“自然是不能,只是本宫的话还没说完。”
“暝王这就走了,未免过于失礼。”
南暝央将赵暮鸢护在身后,直视着皇后,“还有什么?”
“本宫还是那句话,不知暝王应承了秦家军什么?”
“使他们按兵不动。”
不待南暝央回答,赵暮鸢从他身后站了出来。
“皇后娘娘还真是关心朝政啊。”
“就是不知道,陛下同意了吗?”
她扫视了一圈侍卫,嫣然一笑,“这些陛下的亲卫,现在应该是皇后娘娘的亲卫了吧。”
“你还想玩藐视陛下那一套吗?”
“娘娘您说,我若是将他们全杀了,陛下会不会降罪于我?”
话落,她快速攻向其中一人,那人本能地还手,一掌拍在她的肚子上。
她后退了几步,脸色惨白,下身的裙子瞬间被鲜血染红。
而这一幕,正好被前来传口谕的张德义和随行太监看见。
“音儿。”
南暝央震惊地大声喊道,同时伸手接住了快要倒地的赵暮鸢。
他怒瞪了皇后一眼,干净利落地出手,杀了刚才还围着他们的侍卫。
“皇后娘娘,今日之仇,本王记住了。”
甩下这么一句话, 他便抱起赵暮鸢往外飞去。
皇后望着满地的尸体,怒不可遏。
想起赵暮鸢身下的鲜血,她真是小看了这个暝王妃。
为了陷害她,居然连孩子都可以舍弃。
不到半日的工夫,皇后令人重伤暝王妃的消息,便在宫内不胫而走。
而赵暮鸢回到王府后不久,便“流产”了。
南修听闻消息后,愤怒地夺了皇后的凤玺,敕令她幽居永宁宫,无旨不得出。
而此时的笙箫院中,南暝央望着面前换了一身干净衣裙的赵暮鸢,眼里满是宠溺,
“鸢儿,你怎么会想出,当着张德义的面,重伤流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