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他确实比不上镇国公姜易。
他手下的大将,许多还是镇国公的心腹。
“多谢老将军这些时日的盛情款待,本王今日便启程回睿京了。”
“等事情结束,本王再带着王妃,来拜见老将军。”
“承诺老将军的事,本王绝不食言。”
秦尚听说暝王妃会来,爽朗大笑,
“哈哈……好,老夫迫不及待想见见我那孙女了。”
多日的相处,南暝央终于理解,秦家军为何执着于讨要公道了。
他们太护短了!
“老将军,闻礼就继续留在军中,替您医治陈年旧伤。”
他转头望向清玉,“至于你,留下来贴身保护三哥的安全。”
清玉和闻礼张口欲言,南暝央截住他们的话头,
“王妃会同意的,本王带另外五名弟子回睿京即可。”
“老将军和小将军是王妃的家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二人只得遵命行事。
秦西然有些不解,“暝王,你留下闻医师我可以理解,但是清玉……”
“三哥,青王会死,表示大哥身边出了变故。”
“此时你若出什么事,秦家军将寸步难行。”
“清玉是音儿的人,你的安全,对她来说很重要。”
“就当让她安心吧。”
听他提起雪音妹妹,秦西然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好。”
秦尚望着面前这个心思缜密,处事周到的孙女婿。
满脸慈爱地叮嘱,“告诉我那孙女,早点来找我们。”
南暝央俯身,行了个晚辈礼,“一定。”
龙溪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觉得自己来得有些多余。
这哪里有危险?
暝王在这里,怕是比在南睿还安全。
任谁看了,都是一家和睦,其乐融融。
但是,暝王与秦家军关系如此亲厚,会不会有不臣之心……
直到他们回到军营,龙溪还没回过神来。
南暝央端坐在帅帐内,又恢复了冷漠疏离的模样。
“龙将军,本王已经和秦老将军谈妥。”
“他们目前不会进攻齐州城。”
“管好你手下的兵,别主动挑事。”
“违者,杀无赦。”
龙溪没想到,他们已经达成了协议,
“王爷,目前的意思是?”
南暝央转动着手里的扳指,悠悠道:“关于秦家长女,姜胤皇后的传闻,想必你也听说了。”
“秦家军要的,无非就是杀人凶手。”
“本王已经安抚住他们。”
龙溪不知道南暝央是怎么办到的,他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王爷,若凶手真是皇后娘娘,那……”
南暝央嗤笑一声,“一切由陛下圣裁。”
“本王今日便会启程回睿京,你留在此处,管好手下人。”
“小心提防齐州刺史,他是韩相的人。”
韩相?
龙溪疑惑的目光落在南暝央身上,“王爷,为何要同臣说这些?”
“因为,你是镇国公亲自挑选的统帅。”
龙溪心头一怔,居然是镇国公向陛下举荐的自己。
他一直想不通,自己一个小小的将军,为何能接手镇国公的军队?
“为什么是我?”
南暝央丢下一句,“你可以亲自去问他。”
便起身离开了帅帐。
离开睿京快两月了,他有些归心似箭。
不知鸢儿有没有想起他。
翌日清晨。
赵暮鸢一起床便回了王府笙箫院,她猜测花落会在那里。
因为,在那里,她有太多美好的回忆。
果不其然,她远远的就看见花落站在房顶上,面朝姜胤方向。
她轻轻落在花落身边,递给她一枚药丸。
“他中毒不轻,这是解药,给与不给,你自己决定。”
花落僵硬地伸手接过药丸。
许久之后,她呜咽道:“姑娘,您说这世道怎么了?”
“乔家爷爷只是心地善良,救了一个昏倒在村口的老人。”
“给了他一个家。”
“为何就落得一个全村尽灭的下场?”
赵暮鸢伸手拉着她坐了下来,轻声安抚,
“花落,其实有的时候我也在想。”
“当年,我和母后做错了什么?”
“她明明那么好,善待后宫的每一个妃子,孩子。”
“善待身边的每一个人。”
“可最终,只能孤零零地躺在天陨山顶。”
“现在我知道了,我们没错,错的是那些心怀鬼胎之人。”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们付出代价……”
“悔不当初。”
花落的眼眸中满是冰寒之意,她以前不知道仇人是谁。
现在目标很明确了。
“是啊,让他们付出代价……”
赵暮鸢想到事情的始作俑者,声音悲凉,
“花落,若是你想杀掉那个人……”
“我绝不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