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肖华宫。
赵暮鸢和南暝央轻松避开守卫,来到主殿前。
随着一阵青烟过后,殿内的人均被迷晕了过去。
赵暮鸢大步走到明妃榻前,哗啦一声,一杯茶水直接倒在她的脸上。
明妃悠悠转醒,惊恐道:“你们是什么人?来人,来人……”
她喊了几声,殿外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动静。
赵暮鸢冷笑一声,“明妃娘娘不认得本王妃了?”
明妃起身,凑近一看,惊愕道:“暝王妃,暝王,你们要做什么?这里可是皇宫。”
南暝央搬来一张椅子放在赵暮鸢身后,她随意坐了下来。
“明妃娘娘,你再怎么喊,也不会有人进来了。”
“本王妃只是有问题想请教,娘娘莫要紧张。”
明妃戒备地望着眼前的两人,“什么问题?”
赵暮鸢仔细打量着她,脸色苍白,给她搭了下脉,身子亏空得厉害。
嘲弄道:“本王妃是想问明妃娘娘,十年前,你不惜派人刺杀姜胤皇后和公主,就换来这样一个结果吗?”
“久病缠身,命不久矣。”
话落,明妃眼中闪过一丝诧色,随后立即面色如常。
“本宫不明白暝王妃的意思。”
她会装傻,早在赵暮鸢的意料之中。
她从袖中拿出一枚玉佩在明妃眼前晃了晃,悠悠道:“是吗?”
“可是,您的兄长可不是这么说的。”
“本王妃要恭喜明妃娘娘,您的兄长死而复生了。”
“真是一大喜事。”
看见赵暮鸢手里的玉佩,明妃浑身一凉。
她怎会认不出,那是同胞兄长青王的贴身玉佩,慌张道:“你们把他怎么了?”
赵暮鸢浅浅一笑,“怎么?不装了吗?”
“娘娘放心,青王殿下现在很好。”
“只是听说姜胤国陛下一直很挂念这个死去多年的兄弟。”
“若是他知道,兄弟死而复生,肯定会非常高兴的。”
闻言,明妃脸色一白。
整个姜胤国,最希望青王死的人,恐怕就是那个姜胤君主了。
毕竟,死人更能保守秘密。
“暝王妃,你到底是谁?有何目的?”
赵暮鸢的声音冰冷如霜,“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告诉我,十年前刺杀的真相。”
“你知道了又有何用?”明妃嗤笑。
赵暮鸢淡笑道:“那就不劳娘娘操心了,告诉我真相,青王依旧是一个死去十年的人。”
“否则,他就真是一个死人了。”
“其实青王在我们的特别照顾下,已经知无不言了。”
“我只是想给明妃娘娘一个机会,一个做好妹妹的机会。”
明妃望着她那不达眼底的笑容,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她岂会听不出,她言语中的威胁。
从第一次见面,她就看不懂这个暝王妃。
肆意张狂,无所畏惧。
上次三国比武,更是一招震慑了在场所有的武者。
“暝王妃,刺杀之事已成过去,再去追究凶手是谁,毫无意义。”
“就算你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你也无可奈何。”
“就像当年的本宫一样,明知道是错的,却不得不做。”
“因为,我们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棋子。”
赵暮鸢直视着她,正色道:“明妃娘娘,我不是你!”
坚定的眼神,认真的语气,令明妃一怔。
她叹息一声,“也罢,本宫这一生,一直都活得战战兢兢,终日惶惶不安。”
“少时,父皇拿母妃的性命,要挟本宫和亲。”
“成了南睿国妃子后,皇后拿本宫孩子的性命,要挟本宫依附于她。”
“十年前,姜胤陛下又拿青王兄长的性命,要挟本宫替他谋划刺杀之事。”
“本宫从始至终,都是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
她的话,再一次证实了青王的证词。
赵暮鸢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她那好父皇,真是一点不无辜。
她轻启樱唇,“具体说说。”
明妃观察着她眼中的恨意,娓娓道来。
“十年前,姜胤皇派兄长偷偷来找本宫,说是需要十名南睿皇室暗卫去刺杀姜胤皇后。”
“本宫当时想不通,他为何要杀自己的皇后?又为何要指定南睿皇室暗卫?”
“但兄长说,陛下有旨,若是此事不成,他也不必回姜胤了。”
“那时,本宫的厉儿也将被派去镇守北境,本宫怕他出意外。”
“本宫心里清楚,姜胤陛下表面上贤明仁善,骨子里却比谁都阴戾狠毒。”
“所以,不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