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纠结的是应不应该将老夫拥有白眼的事情告诉家族。”
“你好奇的是老夫明明不是日向一族之人,为什么会拥有白眼这种血继限界。”
“明明所有分家都被铭刻上了笼中鸟的情况下……”
“我说的没错吧,日差。”
团藏的话就像是一把剖开肉体的利刃,将他的心理活动赤裸裸的显露在阳光当中。
他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脸上浮现出慌张之色。
“团藏长老……”
团藏打断了他的开口,自顾自地解释道:
“我的白眼来自于一名分家忍者,一名曾效力于根部的分家忍者。”
日向一族虽然是木叶的豪门,但和其他忍族一样,每年都需要向根部提供一些‘好苗子’。
因此团藏的说法没有任何破绽。
“那是一名不愿意受到宗家控制的忍者,也是一名渴望天空,摆脱囚笼的自由之鸟。”
“所以,他加入了我的研究。”
团藏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余光一直在观察一旁的日差。
当他说到摆脱囚笼的自由之鸟时,对方的脸上明显浮现出赞同和向往之色。
“最后他成功了。”
“我为他解开了笼中鸟咒印,而这颗眼睛,就是他在身死以后留给我的报酬。”
团藏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瞬间让日向日差这位族长之弟呼吸急促起来。
但可能是想起了作为族长之弟的身份,他突然冷静下来,甚至对那位日向忍者展开了驳斥。
“身为分家,怎么能够私下解开笼中鸟?这是对宗家的不敬!是对祖宗的不敬!”
日向日差突然红温,即便团藏就在面前,他依旧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因为笼中鸟的制约,在分家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中——
宗家就是他们的天!
宗家的命令就是他们的一切!
如今突然告诉他,有挣脱了笼中鸟分家存在,这让他如何接受?
那不是否定了他们一直以来的教育和理念吗?
对于日差的反应,团藏并没有任何意外。
跪久了起不来嘛,这很正常。
“你的意思是,你不想挣脱你额头上面的笼中鸟,获得真正的自由吗?”
面对团藏的质问,日差几乎是想都不想就抛出了一个标准的答案——
“笼中鸟是为了保护白眼而设置的,它是分家的盾牌而不是牢笼!”
闻言团藏微微一笑。
“那宗家呢,宗家不需要这样的保护吗?”
这个问题让有些歇斯底里的日向日差愣在了原地。
对啊……
分家需要保护,宗家就不用吗?
既然是保护,为什么不是大家一起种下笼中鸟,只有分家需要?
见到日向日差的脸上流露出愕然之色,团藏冷笑一声。
“而且如果仅仅只是为了保护,那为什么笼中鸟会有控制分家的作用?”
“为什么只要宗家一个念头,就能让你们这些分家生不如死?”
团藏的接连发问如同一支接着一支的利箭一样击穿了日差的心理防线。
他回想起了小时候因为试图攻击哥哥而被父亲使用笼中鸟惩罚的情形。
他还深刻的记得父亲,那就是日向一族的上一任族长对他所说的话——
“日差,你只是一名分家!”
“分家的使命就是保护宗家,听从宗家的命令!”
“在任何情况下,分家都不允许有伤害宗家的举动!”
此时,那些话语似乎跨越了时间和空间又在日向日差的耳边响起。
伴随着那种深入灵魂的痛楚,筑成了足以束缚灵魂的牢笼!
“其实你已经心动了吧,你也渴望在天空翱翔,渴望成为一只自由的鸟。”
团藏继续说道。
他的语气平缓,却有一种诱人的魔力。
就好像……
来自地狱,洞察人性的恶魔。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你为什么会迟迟不向家族汇报呢?”
“除了不想挑起家族与老夫之间的矛盾之外,你的心里应该也存在着某种……”
“渴望吧?”
团藏的话让日向日差的呼吸一次又一次的沉重起来。
“承认吧,日差。”
团藏向他缓缓伸出了手掌。
“每个人都有追求自由的权力,你也如此。”
“追随老夫,老夫可以让你真正获得自由。”
看着眼前的老人,日向日差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激动。
凭什么宗家生来就可以统治分家?
凭什么分家生来就要给宗家当牛做马?
就因为自己晚生了几分钟吗?
不……
自己也应该是一只自由的鸟。
抱着这样的想法,日向日差弯下了腰,将自己的脑袋凑到了对方的手掌下面。
“团藏大人,日向日差任您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