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说到底还要谢谢你们这些自诩正道的修士呢,对外那股正气的模样伪装的多好啊,不然也不能在跟我们接应的时候还不被怀疑——哈,你们人族不是有个词么,伪君子,对,叫伪君子,以我来看,真君子不见得有几个,到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闵枭作为“诳”,惯会侜张为幻,却不能否认他这话是假的。
此言一出,别说是这些近乎是被指名道姓的叛徒,便是不曾反水的其他人,也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很是难堪。
“不愧是狡诈伪善的人族,欺骗起来同族,也是毫不含糊,啧啧啧,甘拜下风。”
闵枭是故意这么说的,将这些看重礼教和正义的修士的脸皮,毫不客气的踩在脚下,碾了又碾,未尝没有落井下石的成分。
这些所谓的正道,弄得一副风清气正的模样,教养出来的修士,却是跟那些教义背道而驰——自私自利、言行不一、见风使舵、虚伪奉承,现在就这么对峙着,身边亲近的人竟都是叛徒,这情景,多么有意思?
瞧瞧,看着叛徒,这些惯会装模作样的名门正道,可不就笑不出来了吗?
那端的一副大义凛然的吕道人也不装了,毕竟不暴露他先前那番也肯定是混不下去了,本来就贼眉鼠眼的,做出谄媚的模样后,那股子邪劲儿更明显了,相由心生,于他而言倒是没说错。
“什么伪君子呢,我们本就是向着大人这边的,不过是弃暗投明,与修真界乃是卧薪尝胆,为大业忍辱负重啊。”
这话说的漂亮,闵枭轻哼一声,倒是没有再开口讥诮人了,但是脸上的嘲讽却更加明显,看着前面的修士们,眼神也愈加明显——瞧瞧啊,你们那里出来的人,对着仇敌如此卑躬屈膝,却是趋之若鹜的要做他的走狗。
有吕道人开了口,其他细作纷纷应和或出言嘲讽修真界众人,好似他们背叛同胞不过是择明主,慧眼识珠,只是良禽择木,说的头头是道。
就是这么奇怪,明明做了虚伪狡诈的事情,却容不得被人指出来,凡是被揭穿了表皮,早就没了的羞耻心却好像回来了似的,不是恼怒便是着急忙慌的掩饰。
鹿闻笙瞥了凑上去的吕道人,比起其他脸色难看,出口责骂的修士,却是最镇定的。
“远看是条狗,近看是条魔族狗,到了眼前才知道,哦,原来是吕前辈啊。”
鹿闻笙不说话还好,一开口,骂人也是出口成章——他可最会委婉的指桑骂槐了。
吕道人脸色一僵,正要说什么,闵枭却觉得有趣,甚至有闲情点评:“你倒是会说。”
高高挂起的乌郅不知何时下来,在旁边饶有兴趣:“倒是不知道问仙宗还有个这么会说话的。”
方晓亮跟在后面,自家尊上的声音一点儿不小,顿时冷汗涔涔:这气氛可不适合打诨,小心也给牵连进去。
鹿闻笙目光扫过端着架子和看热闹的乌郅,也笑,一点不客气。
“丑态倒还没有什么丢人,丑态而蒙着高高在上和置身事外的皮,这才催人呕吐。”
众人倒吸一口气:骂这么犀利?!
君凝虽说是支持的,但是见弟子一句话连着骂了魔族的“大人”和妖尊,利用率极高,杀伤力超级加倍,眼皮直跳。
她不由担心起徒弟以后会不会因为这张嘴,招一堆人记恨,或者私下被套麻袋。
闵枭的笑容消失,淡定自若的表情有些维持不住了,面色明显的一懵,反应过来后,那上挑的眉眼顿时含了戾气,眼底的猩红匍匐着,露出些许真面目。
到底是披了张人皮,魔族骨子里的狂傲和虚伪,还藏的不够隐秘。
乌郅一脸错愕,脑瓜子构成简单,直接被鹿闻笙指桑骂槐的骂懵了。
方晓亮合上眼:他就知道,老实了吧?
周元面色狠厉,比他主子是要急的:“你竟敢辱骂大人?!倒是一如既往的狂妄!小心祸从口出!”
“有些人的五感应该是出问题了,神经系统迟滞了,连骂人的话都听不懂了,应该去找医修治疗了。”鹿闻笙语气慵懒——他就是无差别骂每一个人,怎么了?
他声音提高,展开对敌方的群体攻击。
“众位可知道?奴性极重的人对同类一定极其凶残,因为,它们从主子那里失去的自尊,需要从同类中得到补偿。
所以他们对上卑躬屈膝,对下却嚣张跋扈——可是啊,走狗再光鲜亮丽,也改变不了是一条狗的事实。”
人们互相蔑视,互相奉承,希望自己高于别人,又各自匍匐在别人面前。
这便是人的劣根性。
他们的贪婪翻涌在浩然的光辉,高悬的仁义正受着肆虐的糟蹋。
鹿闻笙觉得,是该整治这些歪风邪气了,这些叛徒,更是打击对象。
顾清和眉梢微翘:“狗么,打狗棍,打狗棍,棍棒打一顿不就老实了?”
修真界的众人愤懑的听下来,表情皆是微松,只觉得吐出一口恶气,毫不客气的发出哄笑,故意笑得满是得意。
魔修这边却是鸦雀无声,满脸憋屈。
鹿闻笙看着他们一字一句:“物以类聚,人狗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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