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闻笙:“???”
颜清殊脑一抽,脱口而出:“果然,流言飞鱼就是这么容易击倒一个人。”
被流言飞鱼击倒的金见闲愣愣的坐在水里,显然没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鱼,莫名其妙的甩了一个大鼻兜。
见此,鹿闻笙和颜清殊连忙跑过去,一左一右将这个倒霉孩子扶起来,他屁股上都沾满了淤泥,看起来惨兮兮的。
金见闲:“?_?”他为什么老是这么倒霉?
鹿闻笙:“咳咳咳,金师兄,你是和谁一起进来的?”
金见闲拧了拧衣服的水:“缥缈谷的首席荀若,章师弟和江师兄。”
江岫远也来了?鹿闻笙皱眉,没说什么,干脆叫金见闲和他们一起。
因为也不是真的渔民,见鱼篓有了不少鱼就停工了,卖生鱼则用浅抱桶,以柳叶间串清水中浸。
三个人带着鱼篓回去,鹿闻笙“家”里有井,嘿咻嘿咻打了水,将鱼倒进桶里,捞的虾也干脆放里面了。
去城里要路费,三个人又回去在“家里”翻箱倒柜的找钱,金见闲还顺带换了衣服,然后三个人凑了一辆牛车。
牛的躯体粗壮,尖角上翘,头上套着羁勒,颈前系有小铃,垂胡延长至腹下,背微驼,上面架着双辕套轭,宽厚的身上堆砌套车的皮带装饰。
坐的位置就是两根厚实坚硬的辕木,穿过车身板底部搭的车架。
鹿闻笙和金见闲两个人将桶搬上去,三个人围着桶坐在车里铺着的干草上——绝对是很寒碜的修士了。
三个人都是第一次坐牛车,第一次体会这种进城的体验,左顾右盼,跟乡巴佬进城没什么区别,绝对没有OOC。
城镇和鹿闻笙他们当时看见的城镇一模一样,唯一的道路崎岖不平,但是两边生机勃勃,长满了红花绿草,眼前高大的城墙顶多有些斑驳,只有墙角缠绕着爬山虎,城门的居民来来往往,看着很是热闹。
进城还要交入城的费用,第一次进入,见到的街道空荡荡,透着一股死寂,现在却有了生机。
巷陌路口,桥门市井,皆卖各种时令水果、吃食饮品,皆用青布伞,当街列床、凳堆垛——就是以青布伞遮阳,以床凳作柜台,搭建起拆卸方便的临时摊点。
大街上还有许多流动摊贩的存在,有卖刀剪、杂货的,有卖茶水的,有看相算命测字的,有杂耍卖艺的。
走街串巷的各种挑货郎熙熙攘攘,就连桥上也有摊贩,左边有五六个摊位,有的撑着遮阳伞,有的搭凉棚。
有放在搁板上或盘子上的,应是食品,有放在地上的,则是工具和用物,右边两个摊位,也在太阳伞和凉棚下售卖东西。
鹿闻笙给驾驶牛车的大爷加了几个铜板,打听到了买卖的摊子具体的位置——为什么不去酒楼呢?因为在人来人往的地方喊,才方便顺路找其他人。
“你们是卖鱼的?怎么连称和剖鱼的刀跟菜板都没有?”
一个挎着菜篮的妇人走了过来。
他们只是借口卖鱼,又不是真卖鱼的,哪里的工具?三个人沉默了一瞬间。
颜清殊:“额......因为我的心已经跟大润发杀了十年鱼的刀一样冷了,所以不用?”
妇人没听懂,哼了一声,表情忽然阴恻恻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还是说,你们根本不是卖鱼的?”
此话一出,来来往往的居民好一些停下了脚步,旁边买卖的客人和老板转过头来,几个路边玩耍的小孩也直勾勾的抬起头,眼神诡异,似乎在期待三人的身份被质疑,好上去分一杯羹。
颜清殊啧了一声,深吸一口气。
“是卖鱼的!但是我们卖的不是普通的鱼!”
“不是普通的鱼?”
颜清殊一本正经:“对,不是普通的鱼,这是王维诗里的鱼!”
妇人的变身直接卡宕机了:“啊?!”
连其他蠢蠢欲动的居民都愣了愣。
金见闲:“啊?”王维谁啊?
鹿闻笙:“???”颜姐这张嘴真的是牛啊。
“咳咳咳,听过王维的诗句吗?照日深红暖见鱼,连村绿暗晚藏乌,黄童白叟聚雎盱......我们这鱼就是这里面的鱼!按条卖的!”
鹿闻笙:......很感动颜姐记对了诗,但是这是杜甫写的!!!
妇人不明觉厉:“这么厉害,多少钱啊?”
颜清殊哪里知道一条鱼怎么卖?张口就来。
“一百文。”
“一百文?!这么贵!你去抢好了!明明可以直接抢钱,你还给我一条鱼?”
“风浪越大鱼越贵好不好哇?哪里贵了?我们这么多年都是这个价钱啊好不好,这可是大名人王维的联名鱼!知道我们废了多大劲吗?为什么会觉得贵?!
不要睁着眼睛乱说,有的时候找找自己的原因,这么多年了有没有努力赚钱,月钱有没有涨,买不起就算了,怎么还污蔑我们家的鱼?!”
两个人就眼睁睁的看着颜清殊硬生生给圆回来了,就是语气欠叟叟的。
妇人面红耳赤,支支吾吾还想反驳什么,颜清殊乘胜追击。
“不要告诉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