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胥将自己目前得到的所有信息整合了一下。
确定有问题的女青,不知所踪可能被擒的福神,和女青勾结生下神鬼之子的不知名神明(或许是福神),可能轮回了几百年的龙虎山叛徒,疑似与女青勾结的地府神兽谛听,不知出现多久在人间埋了多少坑的邪教如意教,所有这些整合在一起,看起来目的已经非常明显了,但细究起来又有矛盾。
神鬼之子是为毁天灭地而存在的,创造邪神应是为了让人间在无能为力之下求助神明从而延续神明信仰,这两者无疑是矛盾的,前者是灭世重生,后者则单纯只是延续神界的生机。莫不是女青做下了两手准备,哪一项成功了她也不亏?但是问题依然存在,如果灭世成功了,女青他们这些人也一定是被毁灭的存在,一者求死一者求生。
忽然赫胥想起来望月岛的事情,果断将求死的选项删了出去,或许女青他们的目的就是求生,因为他们是想掌控神鬼之子的,这样一来一切就都说的通了。唯一可疑的就是霉神只是个不大不小的神,他们为什么能确定霉神的力量能够牵制神鬼之子,就不怕玩脱了。
“野心家什么的真是讨厌。”赫胥不高兴地咕哝一句,不再为难自己,她还是习惯打架。
她将别墅加了几层结界避免被谛听窃听了,随即取出了随身空间里的封神榜,与其猜测云山雾罩的阴谋,不如研究研究自己的事情,封神榜上的神明能够在脱离封神榜后恢复鬼身,她对此可太好奇了。她们这些因信仰而出生的神明要是也能化为鬼身,后续就可以修炼成鬼仙了,这也是条不错的出路。
成为无主灵器的封神榜散发着神光,看起来十分圣洁。赫胥打开卷轴,上面曾经的数十位神明的名字已经完全消失了,卷轴上布满了金色的花纹,赫胥凝眸细看,忽然觉得这些花纹走向乱中有序。她忙取出纸笔,凭着直觉摒弃了一些扰乱思维的线条,将花纹誊在纸上。
等赫胥将最后一笔勾勒完,突然感觉疲惫如潮水一般的涌来,神识之力几乎要耗尽了,再看时间竟然已经过了一天一夜。她赶忙将卷轴卷了起来,避免再沉浸其中,而后看向纸张上的画,顿时惊呆了,巨幅的白纸之上勾画着雄伟的山川河流,画卷给人的第一感觉却不是地图或山水画,而是“这是一个世界”。
大道至繁至简,赫胥直觉这一幅画给她的第一感觉非常重要。她下意识地轻轻描绘着河流的走向,直到将河流走势描摹一遍,身体内蓦然涌出一股极其细微的热流,在身体里缓缓流动,就像是,赫胥想了想,就像是血液流动一般。神明是没有实体的,但是她却切切实实感受到了细微的力量的流动。等她想捕捉那股力量时,那股力量却又消失了。
赫胥一点也不气馁,反而十分欣喜,在刚刚那一瞬间,她有了一种活着的感觉。
她重新将目光落在封神榜上,又转移到白纸上的山川河流之上,或许她真的要找到了另一条路了。
赫胥走到二楼的楼梯口,她父亲少昊栩栩如生的神像依然挂在那里,赫胥轻轻碰了碰父亲的头发:“老爸,保佑你女儿吧,神界的未来没准真要依靠我了。”
这时赫胥的手机响了,电话是张天师打过来的,想求见赫胥一面。赫胥并不意外,不说望月岛的事情,就说在商业街的时候,以紫阳缜密的心思,一定看得出赫胥获得了很多信息,张天师不可能不闻不问,现在才找自己已经超出她的预料了。
两人见面的地方是一个人烟稀少的公园,张天师开诚布公说了自己的疑惑:“您对如意教的如意真仙有什么看法,还有您在商业街剧院遇到了什么,夺命阵里出现的女鬼最后是不是单独给了您信息。”
赫胥赞道:“紫阳确实是个十分聪明的人。”随后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何明森还活着吗?”
望月岛那个冒充福神的如意教使者何明森,被赫胥将福运喂给敖灵后,赫胥便没再关注过,此时倒有几分好奇。
张天师不明所以,还是回道:“他到了特殊事务处没等我们问什么就死了,连魂魄都散的干干净净。”
赫胥点头道:“获得了远超自身承载能力的福运,死也是必然的结局,只是太快了些。”
张天师道:“是,我们疏忽了,他的身体里有一张龙虎山的符箓,在福运消失的时候便被悄悄激发了。”
赫胥眼眸暗了一下:“竟能瞒过我的感知,你们龙虎山那个叛徒能为确实超绝。”
张天师尴尬了一瞬,不好接这话。
赫胥隐藏了神界凋零、谛听和神鬼之子的事情,简单将自己对如意教的猜测说了一下。
张天师不解:“女青和那位堕落的神明弄出邪教来想做什么?”
赫胥沉吟了一会:“你知道的,人活得久了会无聊,或许神活得久了也有可能变态。”
张天师:……
这话简直让他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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