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胥皱了皱眉,半年之前她和阳城还没下界,但何明森身上的福运做不了假,确定就是阳城身上的,难道说在天上时他已经将福运送出去了一半,她忽然记起来,当初下凡时她还奇怪以他福神的香火,神力不该那么弱,阳城当时说自己赐福给其他快要消散的神明了,自己因为阳城一直以来的好人缘和烂好心,也没去探查,如今想想还有些后悔。不知道这福运是他被算计去的还是甘愿给出的,在如意教和神鬼之子的事情上他是受害者还是共谋者。
不过如今赫胥能够肯定至少天上还有一位直接参与此事的神明,才能顺利拿走阳城的力量,那位在阳城下界前就开始在人间界搅风搅雨。
那个神明创造出一个邪教,弄出了如意真仙来,难道是想利用人类迷信的特质走邪神的路子吗?这风险未免太大了,自古以来邪神都没好下场,因为邪神虽然会短期内收拢无数信众,却会受到来自官方的全面围剿,从古至今混得最长久的邪神也就是白莲教的圣母,苟了上千年最后还是消散的彻底。前车之鉴在眼前,那位神明费力不讨好地搞事情脑子被天道给吃了不成?
当天傍晚特殊事务处张天师就带着吕奉先和紫阳上了岛,身后还跟着一群荷枪实弹的小伙子,看气质不像警察。
“他们是国安三处的,专门负责处理邪教事务。”张处解释道。
张天师瞧见何明森,被他身上不正常的浓厚福运之气闪了一下腰。
吕奉先忍不住羡慕道:“这是洪福齐天啊,厉害厉害。”
张天师道:“赫胥前辈,这人身上的福运是哪来的?”
赫胥脸色有些臭:“他们那所谓的如意教的如意真仙赐给他的,至于福运的本来源头,我怀疑是福神阳城,他失踪一段时间了,说不定也遭遇了算计,成了那个如意真仙的血包。”
张天师皱起眉头:“老朽说句胆大包天的话,那个如意真仙会不会是福神神君。”
赫胥直直盯着张天师无所畏惧的眼睛,叹口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意教的出现早于阳城下界,我也很想知道他现在的行踪。针对如意教,我们可以合作,这个如意教背后很可能站着一位堕落的神明或是天才的玄门之人。”
张天师想了想道:“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您和福神为什么会下界?神界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赫胥神情微冷:“无可奉告。”
张天师不死心:“现在很明显神界已经影响到人间,我们应该有权利知道一些信息。神明已经快百年未曾现身于世,您的出现着实让我们人族无所适从。”
“天规所限,神界之事我不可能告诉你,你只要知道一件事就行,神明不可能危害人间,如果危害了人间,那么他就不再是神明,人人得而诛之。”
张天师沉吟了片刻,决定见好就收,不再问有关神明的事情。
“此人身上福运该如何处理?”
赫胥也有些为难,她可以将福运收回,但是这玩意和自己属性相克,拿在手里她觉得哪哪都不自在,不过随意给人也不行,会改变人的气运和命格。忽然她灵机一动,取出存放敖灵残魂的水灵珠,可怜的蜃族还在沉睡着,一点变化都没有,赫胥将水灵珠悬在何明森头顶,掐诀念咒,何明森身上的福运便全部流向水灵珠。
何明森虽然看不见福运,却也知道不妙:“你在干什么?”
“收回不属于你的东西。”赫胥收回吸收完福气的水灵珠冷声道。
何明森大惊失色:“不,你不能这样做,这是神明赐予我的,你凭什么收回。”
赫胥冷笑:“我也是神明,不如我赐些东西给你。”
何明森立刻不敢闹了。
吕奉先诧异道:“这是消失的道观那期节目里的倒霉蜃族?”
赫胥点头:“天道与了它一线生机,这些福运是烫手山芋,给它倒也合适,这小子最缺的就是运气了。”
张处没什么意见,不该拥有的东西拥有了不是什么好事情,他一点也不愿意那么浓厚的福运散到人间去。
从第二天开始陆陆续续有人乘着船上岛,都被国安的警察一勺烩了。
张天师看着这些人眉毛差点拧成麻花,逮到的邪教徒们除了少数普通人,大多数都是各城市有头有脸的人物,甚至有两三个政界的人,真是应了那句话“越有钱越贪婪”。这还只是如意教的一个据点,想想在各地全面开花的灵异事件还不知道有多少是如意教的手笔,张处的心情能好的了才怪。
直到中午人终于抓完了,张天师便带了人回去。众人刚走到海边,就见远处飘飘荡荡又来了一只小船,船上人看见岸边乌压压的人马上停住了船,似是在犹豫要不要前进。
“是范成功。”赫胥看着船上人的相貌微一掐算便知道了那人身份。这人前天还打电话向自己求助,今天就跑来拜祭邪神,不得不让人多想。
赫胥冲着海面吹了一口气,海浪翻涌起来,那小船便如离弦之箭一般不受控制地向岸边撞来,离得近了便听到范成功的尖叫声。船到岸边刷得停了下来,范成功身子却飘了起来,被赫胥扔到张天师跟前。
“妖术,妖术,你们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