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激动地扼住她的肩膀,连声音都在颤抖。
苏文挽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这般激动。
这一幕,仿佛回到从前,他也是这样扼住她,问她为何如此护着顾怀安。
苏文挽却自以为没有护着顾怀安。
她只是回道:“我没有护着他。”
“是!你没有护着他!你只是不相信我。”
他放低了声音、似乎是在压抑着情绪,听起来竟有些委屈。
“我来江南,是为苏大人之案,我自要查明真相,为何你信顾怀安,却唯独不信我?”
他问着,心中满是不甘。
“不是这样的。”苏文挽还想解释,却不知所言。
谢瑾之不再给她任何时间解释,直言道:“即使你不给我私帐,我亦能查明当年真相,只是你将私帐拿在手中,难免会招来祸患。”
苏文挽疑惑地看着他,怀疑他言语中的真实性。
他难道不是在套她的证据吗?
一阵风吹来,她的窗扉被吹开,苏文挽抬眼望去,却见到两个黑衣人在对面的屋宇之上,仿佛在监视着霓裳阁的动向。
苏文挽指向窗外,“有两个可疑人在监视我们,大人以为这是谁的人?”
她眼神中充满试探的意味。
谢瑾之明白,她是在试探他是否和黄府等人一道。
他缓和了情绪,又继续道:“你总是不相信我吗?”
“那是我的人,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让他们取了你手中的私帐。”他平静地说着,眉宇间却有一丝微动。
“那日带我们离开的人,是大人的人?”
“嗯。”
苏文挽这才明白,原来她的动向,她早就明白。
苏文挽:“所以,那册私帐,大人早就知晓了?”
谢瑾之:“是。”
苏文挽忽然觉得一阵后怕与心惊,既然如此,那他是否已经知晓了她的真实身份?
她的眉心微动,谢瑾之静静地凝望着她,将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看在眼里。
知她心中忧虑,他开口巧妙应对,“苏大人在吴县作风一向很好,时过三年,你们陆家和顾府还有心为他翻案,实属难得。”
听他这样说,苏文挽的心才稍微安定,看来他还不知道她假死的真相。
也对,若是他知道她欺骗了她,定然早就大发雷霆,又怎会与她慢条斯理地相持至今?!
看来他当真有意翻案。
苏文挽没有再提私帐之事,只问他道:“大人意欲何时重审此案?”
见她疑云重重,谢瑾之感到一阵心忧。
她还是没有办法全然相信他。
“罢了,你如此疑我,不妨将一切都与你说来。”
他言语无奈,神情却多了一丝柔和,也多了几分耐心。
“周巡抚和黄亦方都是二皇子的人。江南一地,早已渗透二皇子的势力,二皇子借此在江南谋财,鱼肉百姓,以畜养私兵。苏大人当年也许是发现了这背后的真相,被人以贪污之罪栽赃灭口。我此番前来,一是为了查办当年之案,二是为了肃清江南政治。”
他将一切都和盘托出,对她没有隐瞒,以期望获取她的信任。
“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吗?”
苏文挽没有想到的是,谢瑾之竟如此坦言。
他将其计划都告之于她,她再也没有不相信他的理由。
“好,我相信大人!”苏文挽答道。
“那么,私账可以交给我了吗?”谢瑾之又问。
苏文挽还有些犹豫,眼神看向被褥之下。
谢瑾之眼疾手快,掀开被褥和枕头,就看到了那本黄府的私账。
他伸手取出账本,朝她勾唇笑了笑,顺手将账本收入袖中。
他眉眼间,如风过境,恰有一缕清风拂面而来,吹乱他一片衣襟,皓白的锁骨在青衣下勾勒出一指丘壑,凸起的喉结滚动着,恰如一片倾碎的玉山之石。
苏文挽凝着那片洁白之处,若有所思,任由清风吹拂他宽大的广袖和她的衣摆勾缠于一处。
她站在风中,一缕发丝浮动,舞在他的眉宇之间,谢瑾之抬眸去瞧她,只见她眼神注目着前方,谢瑾之低头去看,才发现自己的衣襟已被风吹乱。
还记得以前她情动之时,也会主动吻他的喉结和锁骨。
思及此,皓白的脖颈间,碎玉般的喉结不禁滚动了一下,随即一阵吞咽之声传来,惊起了在沉思中的苏文挽。
一片潮热之感自他面上升腾,谢瑾之也注意到了,她的耳尖上,亦有一点薄红。
若她心中没有他,当初怎会为他情动作,如今又怎会为他耳上起红痕。
思及此,他拉起她的衣袖,“别在这里了,跟我去府上!”
说着,就拉起她往外走。
苏文挽挣脱着,“大人三思,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绣郎,怎敢以此寻求陛下赏赐,陛下若真有意激励于我,我亦不敢借着大人的推举恃宠而骄!”
谢瑾之停下,看着她,“只想让你住得舒服一点,想那许多做什么?”
谢瑾之又拉了拉她的衣袖,凑近她,小声劝导,又似是在引诱,“放心吧,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