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挽不由冷笑,沉声道:“你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谢瑾之面色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紫一阵,“我亲你,你恶心是吧?那你说,谁让你不恶心?!”
“只要不是你!”
她抬眸去看四周,只见他不知何时已将二人移至街道边上的木栏杆之后,这是一个隐蔽的角落,若非有人刻意留意,应当看不见他们。
所以,方才顾怀安应当没有看到吧。
她的神情才稍显轻松。
他捏住她涨红的脸,将她转过身来,“还看呢?方才你亲我的时候,他就从你身后走过,可是连看都不看你一眼。”
他言语讥讽,“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
什么时候说过了喜欢?
她抬眼看他,眼圈因怒气而发红。
“你又脸红给谁看?!”他抚弄她娇红的面容,神色之中略带一丝洋溢,荡漾。
她实在厌烦了他这个样子,不管不顾地抓住他的手,用指尖狠狠地去掐他,以发泄胸中怒气!
他养尊处优,手腕比寻常女子还要白皙,此时被他掐得发红,一阵钻心的痛从身上袭来,他屏住气息。
他还没有反制她,她就先握住自己的指尖,红起了眼。
他黯淡了眸光,抓着她的手,俯身去瞧,只见她食指上的指甲连着指尖裂开。
也不算什么严重的伤,她却红着眼圈,实在娇气得很。
他一把丢开她,冷冰冰地嘲讽:“毒妇!自食恶果!”
他嚣张霸道,且莫名其妙,苏文挽自以为谨小慎微,不曾得罪于他,可他为什么非要和她过不去呢?
指甲受伤,虽无血迹,但依然疼痛,也许是十指连心的缘故。
她不想再与她多做纠缠,提步离去,方才走进街道,他又跟随上去,伸手攥住她的胳膊。
苏文挽回首,看着他,“世子爷,我不明白,你为何就不能放过我呢?”
“放过你,凭什么?”
分明是她先入了我的梦,如今却要他放过她?
“昨日之事,是我多管闲事,自食恶果,我发誓,绝不以此为胁,还请世子爷高抬贵手,放过民女。”
她说着,低下了眉头。
“装模作样!”
他顿了顿,又道:“谢家养你三年,你如今为着一个探花郎,便要离开侯府,远去江南?!”
“我并非为了探花郎!”
谢瑾之冷笑,“不为他,你为了什么?”
“我想离开京城,我想回家,江南吴县才是我的的家!”
他冷哼了一声,嘲讽道:“还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她没有搭理他,这让他更为恼怒。
羡辰一心一意待她,她为了一个探花郎,要抛下羡辰。
如今,她和他谢瑾之有了肌肤之亲,竟也还想着去江南?
她这水性杨花的女人,到底是真被那探花郎迷了心窍?
还是在与他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无论是什么缘故,他不允许她心里有别人。
即使她真与人有过肌肤之亲,他也可以不在乎!
但是,一想到她的心会被一个男人占据,他便觉心中一窒。
他带有三分薄怒,冷道:“苏文挽,你别想走,我不许!”
“你凭什么不许?”
“就凭你我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苏文挽捂住了头,这件事原是他的不对,她没有再去计较,难不成他还想因此赖上她。
“你到底想怎么样?!”
谢瑾之淡定回答:“你要么留在侯府,我纳你为妾,要么我在京城给你找一个好人家,让你嫁了给人家做正妻,你认我做兄长,我承昨日之情,定会护你一生,免让你在夫家受人欺负。”
眼前的人口出狂言,苏文挽不免眉头紧蹙。
这些话,他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一个人若是脑子没病,绝不可能说出这种丧心病狂的话。
苏文挽越发觉得眼前之人无法交流,“你不是自称不纳妾?”
他道:“只要你不再接近维桢,我可以纳你。”
她回:“我不想攀世子的高枝。”
他又道:“那我便给你挑选人家。”
苏文挽只觉得好笑,“可是,我为什么要你挑选?”
谢瑾之只答道:“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苏文挽:“……”
他霸道极了,轻呵她:“你我既有了肌肤之亲,你就是我的女人!”
苏文挽:“我说了,我并不在乎!”
谢瑾之打断她的话,“可是我在乎,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无论出于何种缘故,我应该对你负责。”
?
“所以,侯府丫鬟?”
都这个时候了,她竟还有心思八卦?
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他敛起神色,挑了挑眉光,“纵然没有,你亦是骨瘦如柴,食不知味!”
苏文挽:“既如此,世子爷为何还要纳我,难道只是为了将我圈禁起来,方便以后不高兴的时候,拿我出气,折磨我吗?”
谢瑾之看着她,阴恻恻地直视她,冷声笑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