岗村宁次与寺内寿一两人喝着小酒,时不时的还拍手庆贺,吟诗作对,以示文雅。
一旁的寺内勇却如坐针毡,这种场合他是真应付不来。
每逢深夜,闲来无事,寺内勇做的更多是在密室里清点一下家产, 这种场景,想想就让人陶醉。
酒兴正酣,冈村宁次也打开了话匣子,开口说道:“寺内君,八路军在华北地区四处破袭,其他防区苦不堪言,唯有你所在的武义、武安治安良好, 你有什么心得吗?这里没有外人, 说一说, 这次可不要向之前一样敷衍了事!”
之前,寺内勇作为治安战的模范代表曾在太塬的第一军军部讲解治安战的心得,不过当时的寺内勇说的都是面上的东西。
岗村宁次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寺内勇也只能点头应道,心中暗忖,难不成我还能跟你说这是变相花钱买的治安不成?
不过,寺内勇并不认为他这样做是错的,与消耗大量的武器弹药等补给去围剿八路军,倒不如将这批武器弹药卖了八路军。
如此一来,可谓是一举三得,一来维系了与当地八路军的关系,保证了治安;二来减少了帝国士兵的伤亡,变相的拯救了无数个家庭,也相当于为帝国减少开支;三来私底下交易, 又能获得一大笔钱财。
当然这些想法寺内勇肯定不敢直接说出来,好在之前被田边盛武提醒, 寺内勇早就有了准备。
“将军阁下, 明面上皇军占领了支那的大部分领土,可是真正想将支那的领土纳入麾下,可谓是难之有难,就是经营多年的满洲,暗地里的反抗斗争也是层出不穷!”寺内勇思考了一阵说道。
“是啊,要建立*****圈谈何容易,华北的治安要是有满洲国的一半,我就满意了,可是帝国扩张的步伐一直在加速,无法腾出更多的人力及物力来维持已经占据的领土!”冈村宁次长叹一声,似有似无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寺内寿一。
“岗村君,帝国的战略从来不是你、我能决定的,即使是天皇陛下也无法决定,帝国需要时间,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停不下来,一旦停下就只有败亡,国内的经济不允许, 众多国民也不会允许!”寺内寿一说道。
“你说的我都明白, 寺内君,你继续说!”
“嗨,我曾经在前方跟支那的正规军交战过,在满洲国也曾驻守过,我发现在后方驻守,不能像在前方一样手段过于酷烈,支那的老百姓大多没有什么文化,忍受力极强,纵观支那近三十年的历史,军阀混战,但是老百姓但凡能吃饱饭,维持正常的生活,就不会发起反抗!”
“或许用麻木不仁来形容更为合适,所以在后方,皇军的手段要更为温和,八路军的领袖有一句话说得好,要分清谁是敌人,谁是朋友,谁是可以拉拢的对象,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
“在此之前,皇军拉拢的对象一直是当地的大户地主!”寺内勇说完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将军阁下,我接下来说的话,请您不要介意!”
“寺内君,但说无妨!”冈村宁次郑重的说道。
“恕我直言,皇军来了之后,支那的普通老百姓的日子过得更难了,吃饱已经成了奢望,甚至生命安全已经受到了威胁,支那人口众多,在这众多的人口中,普通的老百姓占据了绝大多数,皇军的种种行为,再加上当地恶霸乡绅的压迫,支那老百姓被推到了八路军的一方,所以八路军才会在后方稍一扎根,就从者如云,迅速壮大!”
“每一个老百姓就是八路军的后备兵源,这样一来,八路军是围剿不净的,我们也不可能将所有的支那老百姓杀干净!”
“呦西,寺内君,你在武义、武安能做出成绩来果然是有原因的,没想到你对支那的国情如此了解,对八路军的政策也熟知于心,如果皇军在后方的指挥官都像你一样,何愁后方的治安不平稳?”冈村宁次颇为感慨的说道。
一旁打的寺内寿一也诧异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侄子,这还是那个原先只知道倒卖军用物资的侄子嘛?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只有更了解敌人,才能战胜他们!”寺内勇笑着说道。
“寺内君,那你有什么具体的建议嘛?”
“将军阁下,我个人觉得,皇军在后方的政策要发生改变,手段要温和一些,将老百姓拉到皇军的阵营里,不过.......”寺内勇说着犹豫了一下。
“不过什么?”冈村宁次追问道。
“即使政策制定了出来,但是执行的人却有问题,皇军在后方的指挥官大多是个蛮夷,只知道杀人的屠夫,依靠这些人如何能维持后方的治安!”寺内勇一针见血的说道。
听到寺内勇所言,冈村宁次并没有勃然大怒,这個问题他早就察觉,之前他也曾推出一些中日亲善的政策。
不过各地的指挥官大多如寺内勇所说,一方面被****洗脑,另一方面被战争扭曲了心智,思想有的已经不正常了。
对于上面下发的政策,有些日军军官阴奉阳违,甚至公然抵抗。
“可是,我们没有时间培养合格的后方指挥官!”冈村宁次邹着眉头说道。
“将军阁下,你不要忘了我原先所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