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叩见知府大人。”老杨氏上前行礼。
“免礼!”邵秉义虚抬了一下,“杨婆子!你且下堂去验来!”
“是!”
杨婆子迈步走近打开的棺材,她一探头,看到她裸露的前胸,就大叫一声,“妈吖!这是和多少个男人做过,才会留下这么恐怖的痕迹?”
陈二一听,面如死灰,瘫倒在地,完了!千方百计想要遮掩的丑事,终于在大庭广众面前传开了。
“杨婆子!你验她下面!”邵知府沉声喝斥。
杨婆子吓了一跳,连忙解开死者裙裤,仔细看了一下,还伸手进去摸了又摸,这才重新穿好。
“大人明察!死者生前曾和多个男人发生过激烈的云雨之事,导致她下体前后都严重撕裂,分明是饱经蹂躏惨不忍睹。”
她的一言激起千层浪,堂下看热闹的百姓顿时炸开了锅。
“原来是只烂破鞋?怪不得陈家父子百般阻挠。”吃瓜群众议论纷纷,看着他们指指点点,一脸鄙夷。
不堪的遮羞布终于在大庭广众之下,赤裸裸的被人撕开,而且是一锤定音。
陈山面如死灰,跪在地上,将头埋在地面,瑟瑟发抖。
邵知府继续追问,“依你所见,她可殴打致死?”
“大人!据老婆子初步判断,她应该是被多人强奸之后谋杀,并非是殴打致死。”
“你能看出死因吗?”
“既非殴打致死,身上也无致命外伤,颈部也无明显掐痕,估老婆子猜测,应该是被人用棉被或枕头类捂住口鼻,窒息而亡。”
“你的所言甚是,和本官所言不谋而合,这是本官从她口鼻中取出来的丝织物。所以她就是被人捂着口鼻,死于窒息。”
堂下百姓早就议论纷纷,“那个男人能容忍,自家的女人出了这样的丑事?肯定是陈二容不下妻子,杀了妻子之后,再嫁祸给这个崔小姐。”
“就是就是!”路人乙接口,“可怜崔小姐莫名其妙的背上杀人的罪名。要不是邵大人明察秋毫,崔小姐这辈子算是毁了。”
“这个陈二也太狠毒了吧!崔小姐和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路人丙一脸气愤。
“说不定是受了某人指使。”路人甲瞟了一眼公堂上的崔德,又开口说话。
“就是!就是!没看他一来,就给侄女强按罪名了,分明不怀好意?”路人乙又开口了。
崔德听到堂下百姓议论,早就如坐针毡,坐立不安。
“肃静!公堂之上,岂容你们胡言乱语!”邵知府一拍惊堂木,吓的堂下百姓鸦雀无声。
“陈二!事实已经摆在你面前,还不如实招来。”邵知府厉声大喝。
“大人!小人真的没有杀人!小人找到妻子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是小人一时糊涂,才误会崔小姐!还望大人替我家娘子申冤雪恨,缉拿凶手归案!”陈二痛哭流涕,将额头磕的砰砰砰响。
“是吗?巧了!昨日我的手下办差回京,路过土地庙,刚好看到杀人灭口现场,就顺便把人犯给带回来了。”
“真的?那就太好了,麻烦将军把犯带上来。”邵知府大喜。
“青风!把人犯给邵知府带上来吧!”
“属下遵命!”青风转身。很快就拉着一串人进来。
“这不是乞丐吗?怎么变成了杀人犯了?”有路人认出,议论纷纷。
“肃静!肃静!”邵知府将惊堂木敲的砰砰砰响。
围观百姓再次安静下来。
“大胆人犯!你们如何杀死孙氏,还不从实招来?”
“大人冤枉了,我们没有杀人?”几个乞丐将头磕的砰砰砰响,异口同声否认。
“是怎么回事?不是说看见他们杀人吗?”邵知府见他们不想狡辩,也给整迷糊了。
“大人!错了!我说杀人灭口不是指乞丐杀人,而是指陈山放火焚烧土地庙,意图杀死这些乞丐灭口。”青风慢吞吞地开口。
“陈山又为什么要火烧土地庙?”
“因为……因为……
几个乞丐支支吾吾,其中一个乞丐把心一横,“因为我们兄弟几个,把他的老娘给睡了。”
一句话激起了千层浪。
堂下百姓一片哗然。
“所以陈山才杀人灭口,火烧土地庙?”邵知府脱口而出。
“大人明察!小人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青风笑嘻嘻地拱手。
“完了?”
崔德面如土色,居然是陈二将孙嬷嬷闷死?自己上了陈二的大当了。
可恶的陈二,谋杀糟糠,还利用自己替他洗白,真是好手段。
他气的指节发白,想不到自己堂堂三品大员,居然被一个贱民利用,现在成了众矢之地。
他霍然起身,“下官一时不查,轻信人言,冤枉了侄女,还请侄女大度,原谅大伯,咱们一起回府。”
崔德当机立断,马上向她道歉。
青风一听,满脸鄙夷,倒是个会见风使舵的主,看情势不对,就马上向她道歉以谋脱身。
傅心仪先他一步避开,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不知道伯父是有心还是无意,反正这个道歉我是不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