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王闻言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看着萧兔,目瞪口呆,久久都没能说出话来。
就在二人停驻的马车不远,一座无人的八角高楼屋檐上,此刻正慵懒的斜靠着一人。
他身姿修长,穿着邪美,耳垂蛇环,颈间圆盘,连手指上,都是硕大的宝石戒指。
他此刻,衣襟领口不羁的敞开着,放肆的露出苍白肌理上,女子欢爱时落下指痕,一身猩红色的华丽长袍,裹在他修长而性感的躯体,
他长腿一曲,一耷落在高空摇晃,黑如绸缎的华丽乌发,如丝滑诡异的黑水,正随着冷风在空中流动。
男人神情散漫,姿态闲适,那双让人不敢直视的诡美双瞳,似漫不经心的落在马车里,可深眸之中分明时不时就有血腥暗黑之气浮现。
直到马车内,传来女子含着笑,说出那最后一句答案。
男人眼中可怕的阴霾,才瞬间消失殆尽,猩红的唇里也一下勾起了笑。
这一笑,让周遭阴森浓郁的黑气褪尽,窒息的空气开始了流动。
他身后此刻站着不少煞气十足的黑衣番子,可前一秒,众人全都是齐齐低着头,一个个敛声屏息,噤若寒蝉!
也在这一刻,才纷纷恢复了正常的呼吸。
小乐子机灵的左右看看,然后麻溜的朝男人走去,然后一脸笑意的道,“恭喜主子爷啊,夫人虽然平时不显,可是关键时候,却是一心向着爷的,玉王那无耻小人,以为说爷您几句坏话,就能离间您跟夫人的关系,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结果怎么着,夫人她直接就说了,主子您不管什么样,她都喜欢,哎呦,这直白的,奴才我都不好意思说了…”
靠着檐詹的宁错,闻言艳唇间笑意更重,他微垂着妖异魅眸,低笑着道,“平日里本座想听她说一句,就是不肯,小嘴儿多硬啊,今日却在别人面前说这些…”
小乐子马上道,“都是那玉王太过卑鄙,说了那么多督公爷您的坏话,夫人这是一句堵死了他,省的着卑鄙小人,还不肯死心。”
宁错听见玉王两字,眼中就有杀机一闪,不过很快又被笑意所取代,“本座今日心情好,也算这个杂碎运气够好~”
小乐子立刻道,“主子您就是太心慈手软了,这才让某些小人在背地里如此诋毁。”
宁错魅眸懒瞥了他一眼,“别拍马屁了,诏狱情况怎么样了?”
小乐子笑眯眯道,“多亏了督公爷您神机妙算,这些人果然是冲着荣昌郡主来的。”
宁错把玩起指尖硕大的宝石戒指,艳丽的红唇似笑非笑,“这东陵王的三十万大军当真是诱人啊,他人都还没到哪,就已经有鬓狗垂涎欲滴的坐不住了。”
小乐子赔着笑道,“也是他们瞎了狗瞎,竟妄想从夫人这边下手,真是老虎嘴里拔牙,自己找死!”
从别的地方出手,他们家主子爷,或许都没那么在意,结果非不长眼,直接动到他们家主子的心头肉上。
也不知道是哪个蠢货想的这么个馊主意!
宁错邪虐勾了下唇,“人哪?”
小乐子忙道,“都在诏狱里,一共两百来人,除了死的,无一人漏网。”
“审了吗?”
“正审者,不过都是硬骨头,其中有一个熬不住酷刑,说要见您保下命,才肯说出幕后之人。”
“见本座?那就去看看吧~”
说着华丽邪魅的男人起身,他妖异的眸子又看了眼马车,然后脚下轻点,猩红的华服,在夜风中飘荡而起,鬼魅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下。
长街上,藏青色的马车里。
玉王回过神儿来,难以置信的道,“你,你是说你喜欢宁错?”
萧兔笑着没再回答,只是道,“王爷,我想我的话已经很明白了,其实早早和离,对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玉王皱起眉头,“你这话什么意思?”
萧兔轻笑着勾了下红唇,“我是什么意思,王爷心里应该很清楚,你自己都说宁错是个不择手段之人,就应该清楚你这么拖着我,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玉王看着她,沉下声道,“你以为本王会怕了他吗?”
萧兔笑笑,“我相信王爷不怕他,不过怕与不怕,只是你的态度,它并不能改变情况或者结果,
想必这些年王爷就算没有我时,也同宁错此人暗自较量过,从对方如今如日中天的势力中来看,想必王爷自己也明白,你从各方面都不是对方的对手,这一点儿你心里应该是比我清楚的。”
玉王的神色很难看,他双眸沉沉的看着她道,“本王在你心中难道就这么无用吗?”
萧兔耸耸肩,“我这是客观分析,也算是好言相劝。”
玉王看着她的眼神儿充满了不甘,“你这么说,不过是想我放你走,好跟宁督公双飞罢了!”
萧兔闻言潋滟的美眸扬了下,她可惯来不是什么有耐心的好性子,对此人三番五次的行为,已经是将耐心耗尽了。
她勾起美艳的红唇,慵懒的靠在车窗上,神态漫不经心起来,“王爷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不过你这么说其实也对,我今日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跟王爷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