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巩家父子经营茶庄,为了牟利,竟将过期有毒的茶叶混入上等茶叶中出售,致使城中有人饮茶后中毒身亡。
下官依法查察此案,然而巩元亮一家却畏罪潜逃,前几日暴亡于城外破庙。”
丁望远沉声道:“本府知晓此事,凶手至今仍未查到。”
廖兴凑近几步,压低声音道:“那巩家父子害人性命,丧尽天良,定是结下了仇家。这巩绍不知怎的逃过一劫,如今竟又偷偷返回城中,定然是留下了什么重要证据,这才不惜冒着风险也要回来销毁。”
祝澜冷冷一笑,“廖大人可真会信口雌黄,那证据分明是你上任以来,协助宁安伯府私收茶税,压榨茶商的明细记录。”
“什么!?”丁望远闻言大惊,快步上前,也顾不得那纸灰上还冒着残余的火星,便直接上手去抓,似乎想要找到什么残余。
见那册子已经被烧得彻底救不回来了,丁望远竟然比巩绍还要焦急许多。
祝澜始终留神观察着丁望远的神色,心中基本已经作出了判断。
丁望远的反应看不出什么破绽,若他投靠了宁安伯府,定然不会如此心焦。
是友军,一切便都好办了。
廖兴见那册子被彻底烧成灰了,脸上出现了笑容。
烧都烧了,任谁再说这里面记录的是什么东西,都无从查证了。
廖兴对丁望远拱手道:“知府大人,这巩绍罪大恶极,销毁证据,身边那女子更是信口雌黄,想来都是共犯。
若大人没有旁的吩咐,下官这便将二人带回去审问了。”
丁望远皱着眉头,目光落在祝澜脸上,只觉得有些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她是谁。
祝澜却不慌不忙地开口,脸上哪里还有方才半点的焦急慌乱?
“廖县令也太着急了吧,却不知——
这回是打算用我们将牢里的哪位犯人替换出来呢?”
廖兴脸色骤变,下意识看向丁望远。
丁望远眯起眼睛,问祝澜这话是什么意思。
祝澜递似笑非笑地扫了廖兴一眼,转而对丁望远说道:
“知府大人,您能否请廖大人与我们一起去个地方?
我想,那儿有个人……廖大人一定会很想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