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硕依然穿着一身宽大紫袍,骨瘦如柴,眼窝深陷,眼神阴鸷,目光横扫,令人自然而然会产生一种畏惧感。
他进入大堂,直接是坐在了旁边椅子上,虽然一句话没说,但隐隐散发的威压已经表明了态度。
第二位到来的是太子,只带了两名仆从,身着一身金色长袍,手持折扇,进入大堂,朝卫洪微微点头,坐在了一旁另一张椅子上。
之后陆陆续续来了很多大人物,如丞相李严,如吕子仁,以及诸多清流名士,王公贵族,满堂朱紫,贵不可言。
面对这么多大人物,卫洪依然面色如常,端坐大堂之上,目不斜视。
时辰一到,段睢当即被带入大堂,身上带着铁索。
一见到卫洪,段睢就破口大骂。
“黄口小儿,无能匹夫,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动本公子,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跪下!”
卫洪一声大喝,杨进上前一脚将他踢得跪倒在地。
“张主薄。”
“在。”
“宣读罪状。“
“是。”
张主薄回答时身子都在发抖,这么大人物盯着,他大脑都一片混乱。
“元康六年七月,因醉花楼口角之争,毒杀凉州富商李质,夺其妻女家财…”
“元康七年四月,强夺司隶州民女百人充当奴婢,逼其称自买人…”
“元康七年九月,翰林院编修陈树因不愿赠予家传古画被三尺白绫勒死,陈尸清河亭十二天…”
…
张主薄用近乎颤抖的声音将十二大罪责全部宣读了一遍,每一件都引得外面百姓愤怒不已,恨不得将段睢千刀万剐,段睢则是惊出一身冷汗。
这么罪责,有些他记得,有些他已经忘了,但随便拿出来一桩,只要有一项属实,他就会性命不保,
到此时,他终于感到害怕了,之前他嚣张蛮横,是知道无论他怎么做,段硕总会帮他撑腰,再怎么样也不会死,无非是受一些皮肉之苦。
但这次不一样,如此多大人物在旁观看,外面的百姓又是人山人海,这种情况下,除非新帝发话,否则必死无疑。
而张主薄每宣读一条罪责,都会有捕头将证人带入大堂。
诸多人证物证,已是让段睢无力辩驳。
实际上,之前任何一位西部尉都能做到这件事,因为段睢行事嚣张霸道,做恶事也毫不掩饰,只是没有人有这个胆量,都是像王松那般,求得是太平安定。
段睢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疾声高呼。
“大人冤枉啊,大人,诬陷,这都是诬陷!”
他扭头向一旁段硕投来求救的眼神,段硕坐在椅子上,整个人散发着浓烈杀气。
他没想到卫洪敢做得如此决绝,这种局势下,没有任何人再能保得住段睢。
段硕缓缓抬头,目光如炬,直视卫洪。
“卫洪,我劝你好自为之。”
他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逼音成线的特殊手段,只有卫洪能听到。
卫洪目光在段硕身上随意一扫就迅速移开,仿佛无事发生,这冷漠地态度让段硕脸色更加铁青,于是猛然调动真气,发散出磅礴威压朝卫洪狠狠盖了过去。
卫洪双目一凝,骤然感觉一座大山压在肩头,竟是有种要跪倒在地的感觉,身下的椅子不堪重负,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声响。
“哼!”
宿迁冷哼一声,也是散发出一股无形真气,但效果却是相反,在帮助卫洪对抗这股压力。
卫洪身子一轻,能感受到有两股力量在暗中对抗,竟是短时间难分胜负。
卫洪面色如常,只当什么都不知道,深吸一口气。
“段睢,你作恶多端,罪大恶极,我不杀你,天理难容!
来人!杖毙!”
段睢惊惧万分,大声嚎哭了起来。
“舅舅救我啊!”
段硕脸色阴沉,冷声道:“段睢,卫大人做得对,你不必求我,就算是我,也会毫不犹豫将你处死。
只希望卫大人日后也能这般秉公办案,不辜负新帝对你的信任。”
卫洪没有接话,他能感受到周围两股力量对抗程度猛然加剧。
“杨进,你来!”
杨进伸手从旁边抓了一根杀威棒,几个三班房捕头上前将段睢手段用铁索束缚,使得后者仰躺在地,动弹不得。
段睢大声嚎哭,身下竟是流出一滩黄色液体,此前威风荡然无存。
在无数人注视下,杨进第一棍落,正中其咽喉,出手就是杀招。
只听咔嚓一声响,伴随着骨头断裂的声音,段睢的哭嚎声戛然而止,头一歪已是气绝身亡。
第二棍,杨进瞄准其胸膛心脏处,只一棍就砸碎了他胸口骨头,肉眼可见地凹陷了下去,而其内力已是将其五脏六腑震碎。
这种伤势已是神仙难救,无论什么天材地宝都是死路一条。
一时间,大堂里寂静地针落可闻,外面却是议论如潮。
“死了?真的死了?”
“天老爷,你终于开眼了。”
“杀得好!我永远支持卫大人!”
“段睢这杂碎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