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盛出身世家大族,我同样不想招惹。”
“他既然积极推崇卫洪,我就顺了他的心意,给卫洪一个名额。”
“况且,这卫洪年纪轻轻就如此了得,将来有所成就,我也能提前结一份善缘。”
“那这样吧,王坤的名额给卫洪!”
“他一个商会会长还入不了我的眼。”
蔡合随即派人去通知王坤,后者得知消息时,正在和一大帮富商赏花饮酒,一听说郡守接见,王坤也顾不得这些好友,立刻换了身干净整洁的衣服直奔郡守府。
他知道最近蔡合就要敲定国子学名额,他为了让他小儿子能分一杯羹,把郡城繁华地段一整栋酒楼都送给了蔡合,那得是有多少银两,他心都在滴血,但没办法,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
为了能让儿子摆脱商人的身份,他就是送出半分家产也心甘情愿。
王坤思量着来到郡守府,很快就见到了蔡合,后者还是老样子,坐在软塌上打盹,旁边有的侍女扇扇子,有的侍女捶肩按摩。
蔡合自从上了岁数就开始不管事,在郡城里名声算不上多好也算不上多差,王坤也偶尔会来蔡家喝酒。
而蔡合的脾气也很好,基本不会仗势压人,也很少发怒。
不过王坤见了他还是恭恭敬敬。
“蔡大人,有什么事需要小的帮忙?”
“王坤啊,你儿子的名额给不了了,酒楼你拿回去吧。”蔡合慢悠悠道。
王坤变了脸色,下意识问:“这,可是有人顶替了我儿名额?”
这事儿很常见,上一年他也为自己儿子争取过名额,结果五个名额早就被瓜分一空,都是城内大家子弟,在整个大周都势力雄厚,他自然竞争不过。
所以此刻得到消息,他第一反应是会不会又是某一个世家大族入场了?
“嗯,清水县有蛮人入侵,一位名叫卫洪的十六岁少年郎立下大功,他年纪轻轻,倍受赞誉,又是锻骨境武者,这名额合该有他一个,你儿子等明年吧。”
王坤默默叹了口气,只是脑海中想了半天都没找到有卫家这么一大家族。
就算蔡郡守说的是真话,这卫洪是少年英杰,也不该能得到一个名额才对。
大周初年,太祖定下这项规矩,选拔进入国子学的情面的确各个都是才德过人,也因此涌现出一大批人才,如当朝宰相李严就是这么冒出头的。
随着太祖去世,新帝即位,这规矩早就变味了,甭管你多厉害,品性有多端正,你出身贫寒,那绝无可能进入国子学,怎么这次蔡郡守做事方式这么反常?
王坤心中困惑,觉得内有猫腻,但也不敢问到底。
“全听大人安排,那小的没事就先走了。”
“去吧。”蔡郡守挥挥手把他打法走,又把管家叫进了屋子里。
“老爷,有什么事?”
“把这封信送给吕元让,告诉他,若是确有此事,自己定夺。”蔡合道。
“是。”
信中所说第二件事是清水吕家有一位名为吕禅的重犯逃到了郡城,皇甫盛猜测他躲进了郡城本家宅院,请求蔡合出面把人抓回去。
这种人对蔡合来说就是只小虾米,他根本不想掺合,因此把信转交给吕家家主吕元让,让他自己决定。
…
“拿酒来!”
“公子,您喝醉了!”
“滚!老子让你拿酒去,你找死啊!”吕封抬手就是一耳光,旁边侍女扑倒在地,嘴角有鲜血流出。
另一位侍女哆哆嗦嗦快步出门,不多时就带回一坛酒。
这里是郡城吕家大宅,吕禅躲到这儿没几天,吕封被杀,清水吕家覆灭的消息就传入耳中,他心情查到了极点,脾气也愈发暴躁。
下人们稍有不慎就会惨遭毒打,三天内已经有两名侍女被生生打死。
大周律法规定,主杀奴是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因此下人们虽心中怨愤却也无可奈何。
吕禅喝到烂醉,又开始发泄怒火,随意打砸器物。
“该死!皇甫盛,卫洪,你们这两狗贼,该死啊,真该死!”
“招惹我吕家,你不得好死!”
正此时,一位面容阴鸷的老者迈步踏入房间,此人身着一袭黑衣,身材枯瘦,但眼神凌厉,并无半分虚弱感。
“嗯,刘大先生,你来做什么?”
郡城吕家家主名为吕元让,手下养着很多门客,各个都是实力强劲的武者,比如这位刘大先生就是其中一个。
刘大先生冷笑道:“吕封好歹还算有脑子,怎会生出你这么一个草包,年纪轻轻,些许挫折就意志消沉,留下你也是个祸害。”
“你什么意思?”吕禅一愣,这刘大先生再厉害也是个门客,是下人,怎么敢这样和自己说话?
“什么意思?你该上路了。”刘大先生身子一晃,直接突进到吕禅面前,两指紧扣其咽喉,另一只手抓住他脑袋用力一扭,只听咔嚓一声响,吕禅嘴里喷出一口血雾,身子一软瘫倒在地没了声息。
刘大先生又上前一刀砍下他脑袋,放在一个木匣子里扭身离去。
吕元让与吕禅关系并未有多么亲近,吕封造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