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封冷笑:“举世皆浊,你一人独清有什么用?新帝昏聩,你以为靠一腔热血能换来太平盛世?”
“我卫洪不求天下清,只求问心无愧,你不必劝我,我给你辩解的机会已是仁义至极,你不知悔改,那就去死吧。”
卫洪提剑就扑了上去,到这一步吕封也知道跑不了了,但让他束手就擒回衙门,他更不肯。
“也罢,老夫死在你手里,也好过送往衙门,受尽屈辱而死。
清水吕家因我而起,也因我而灭,也算因果轮回。”
吕封抽刀迎了上去,他年轻时也是锻骨境武者,但如今上了岁数,气血衰退,也就和寻常易筋境青壮年武者相当。
刀剑相撞,吕封才真切感受到卫洪的剑有多快,好似一道电光,刹那一闪,刀锋便居中而断。
卫洪又抬手一剑刺向吕封心窝,本以为这一剑会将吕封刺个对穿,没想到剑锋穿透最外层的衣服却是被什么硬物所阻挡,发出一阵金铁相击的脆响,再无法寸进分毫。
不过卫洪还是凭借过人力道,生生将吕封震倒在地。
“嗯?难道是有贴身宝甲?”
卫洪心念一动,有些横练功夫确实也能刀枪不入,但吕封显然做不到这一步。
“好快的剑,我死得不冤呐。”
这是吕封说出的最后一句话,卫洪抬手一剑,这次避开他的躯干,直奔咽喉。
吕封避无可避,脖颈被一剑斩断,鲜血激荡,头颅滚落在地。
清水一霸,就此殒命。
“这么杀了你,也算便宜你了。”
卫洪收起他头颅,又扯开他最外层的衣服,看到内层有一件金灿灿的宝甲。
他三两下就把宝甲从吕封身上扒拉了下来,用寒霜剑剑锋在上面轻轻一划,竟是连一道划痕都没留下。
“好东西!我身上这件内甲来自王端,属于是最常见的内甲,能挡得住寻常冷兵器,却挡不住精兵利器,比如用寒霜剑斩击,一剑都挡不住,但这件却能做到,而且更加轻便。”
卫洪就地把这件金锁甲穿在了身上,把王端那件替换下来,收进了包裹里。
他又翻了翻地上其他三具尸体,却是一个比一个穷,加起来也就五两碎银子。
然后他又去翻马车,这次在车厢里有了大收获。
“千两银票两张,还有一本横练功,山龟硬身法!这应该是吕封年轻时的成名绝技,档次差不了。”卫洪笑了笑,“还得是吕老爷,有钱人呐!”
卫洪收起武功和银票,架车扭头直奔衙门。
…
另一端。
蛮人与郡兵的战斗也已经接近尾声。
这一百精锐蛮兵不愧是由蛮王精挑细选出来,面对五倍郡兵开始还斗得有来有回。
但当蛮王和邓威交手后,形势就瞬间逆转。
蛮王手持一柄九环大刀,主动冲杀向邓威,气势汹汹,周围人都不敢阻挡,心中更是为邓威捏了把汉。
“邓大人能斗得过他吗?”
而当两人距离拉近到十步,蛮王迈步前冲,一刀向前斩击,邓威则是向前轰出一拳,主打一个平平无奇。
嘭!
拳锋从侧面轰击在刀身上,竟是从蛮王手中脱手飞出,盘旋坠落,插在远处空地上。
蛮王大为惊骇,这一拳震得他一整条右臂都失去了知觉,那力量山呼海啸般不可阻挡,双方实力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他突然有点困惑,这么一个恐怖大高手,你在清水县窝着作甚?又有点后悔,悔不该信任吕封,中了他的圈套。
“吕封狗贼,我恨呐!”
“定是这狗贼串通衙门设套害我,特意从郡城调来精锐士兵杀我。”
“吕封,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蛮王怒吼,邓威一掌拍出,正中他胸膛,伴随着清晰骨裂声,蛮王身体向后倒飞而出,坠落在十几米空地上,口鼻之间都有鲜血喷出,抽搐几秒没了动静。
他外表看似没受什么伤,但五脏六腑已经被巨力震碎成一摊烂泥。
一拳一掌,蛮王暴毙,邓威轻松得就想捏死了一只蚂蚁,望嘴里灌了一口酒。
“就这?”
“狗屁的东山蛮王,吹得震天响。”
“老子捶死你就像捶死路边一条野狗,真是轻松啊。”
邓威嚣张放肆的声音回荡开来,旁边郡兵们一个个看着他都崇拜不已,就差跪下来顶礼膜拜了,而蛮人们直接士气崩溃了。
在他们眼中,战无不胜的蛮王竟然这么脆弱,信仰支柱就此崩塌。
蛮人惊恐大叫,四散而逃,诸多郡兵立刻展开追杀,没有半分怜悯,只要抓到就会乱刀斩杀,蛮人与周人的仇恨早就因岁月积累变得如血海深仇一般。
这一场激战一直到天亮才平息,地上处处都是血迹,但大多都来自蛮人。
邓威看到这儿也就彻底放心了,把善后一事交给了这些军候,独自一人返回衙门。
…
须臾。
他前脚刚踏入衙门大门,就听到旁边有几个捕头在议论。
“卫哥真是神了,把吕封杀了,这一战他都能竞争头功。”
“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