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做二不休,我提刀把吕封脑袋砍了算了,公子放心,以我的身手,必定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到时你把这事儿全推到蛮人身上即可。”邓威脱口而出,他一向是能用拳头解决,从不肯动脑。
旁边卫洪也很赞成这个办法,说白了吕家真正有威胁的就是吕封,吕禅有脑子,但不多,其他人都是吕封的棋子。
只要吕封一死,树倒猢狲散,吕家很快就会没落。
而以邓威的身手,纵使吕封再小心,吕府门客护卫再多,他想杀人,估计也能办到。
但可惜,皇甫盛连连摇头。
“你啊你,又出馊主意,我说过要按规矩走,否则仅凭个人意愿随意夺人性命,我与吕封又有什么区别?既要杀人,一定是罪证确凿,不可乱来。”
这个回答也在卫洪意料之中,皇甫盛这人做事极其古板,什么事都得按规矩走,严格按照大周律法来。
但正因为这样,他才无视吕家多次示好,一心一意要追查到底,只能说有利有弊。
卫洪思量片刻,说出自己的猜想。
“我认为有两种可能,第一是求财,吕家在与蛮人做生意,这事儿并不少见,蛮人缺粮,往往会以数倍于城内价格收购粮食,吕封又是唯利是图,和蛮人勾结再正常不过,第二就复杂了,他会不会想借蛮人之手摆脱困境,比如借刀杀人?”
皇甫盛连连点头:“我看大概率是后者,单单做生意,何须把儿子送到蛮人部落,那可是他吕封独子,他吕家还缺银两不成?”
“那就更不用担心了,吕家最好尽快出手,也方便我找个理由把吕封脑袋砍了。”邓威淡然道。
“不可轻视蛮人,而且察哈蛮王实力有多强谁也不知道,咱们得多做准备,我会立刻写信给蔡郡守,让他秘密调一支精兵入城,以不变应万变,在绝对实力面前,再多阴谋诡计都没用。”皇甫盛思索道。
“公子思维缜密,我邓威佩服!”
“去去去,练武去,你也学会拍马屁了。”皇甫盛笑骂。
“卫洪,走,咱练元阳功去,快小成了吧?这几天给我狠狠地练,争取更上一层楼,这县城最近不太平啊,我有预感,十日内会有一场硬仗,到时候你也得参加,还是那句话,想成为一名强大武者,生死磨练必不可少,否则一见血就腿软,天大的本事使不出来,有屁用?”邓威骂骂咧咧道。
“有理,我随叫随到,是该多多磨练。”卫洪点头。
两人随即来到那座熟悉小院,从中午到晚上,一共练了两轮,每轮两个时辰,中间还有一刻钟休息时间。
卫洪能感受到体内药力积淀,元阳功也在逐步提升。
“两日后再来,回去好好休息,可别练废了。”
“好嘞。”
…
转眼又三日。
乌溪下游宽广河面上,十几艘商船组成的船队正顺河而下,商船有大有小,载人数也从几十到数百不等。
最中间也是体型最大的一艘船上高挂有一面黑底金纹旗,上书吕家船队四个大字。
船舱里。
蛮王端坐在椅子上,面前案几上有一大块色泽金黄的兽肉,一刀切下去,油脂四溢,香气扑鼻。
两侧站着数位蛮人,每个人身上都裹着厚实衣物,就连脸部都用面巾遮蔽了起来,仅从外表很难判断出他们是蛮人,除了身高。
蛮王右手握有一柄骨刀,不断切下一大块兽肉送进嘴里。
此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来人正是吕禅。
“大王,前面要经过清水县水寨,船只要靠岸接受检查,您要约束好手下不要乱跑,我们在这儿稍作停顿就前往县城。”
“我的人不会乱跑。”蛮王头也不抬随意回了一句。
“那就好,这水寨有我吕家内人,官兵不会入船检查,过了这站,下一站就是码头。”
“好。”
吕禅转身离去,蛮王不紧不慢将面前的兽肉全部吃光,而后起身来到窗前向外望去。
往近处看,岸边就是水寨,这里有上百士兵驻守,负责排查来往商船,一是检查货物,二是检查有没有可疑人员。
乌溪自东山深处一路向东南方向曲折流淌,越是靠近下游,水量越充足,途中要经过诸多县城,每座县城都有一到三座水寨,严格程度也是有高有低。
如清水县这座水寨检查就不甚严格。
当然,再怎么不严格,也不是随便随便就能蒙混过关的。
他之前也曾派人劫掠商船想神不知鬼不觉直插清水县心脏腹地,结果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这次如果不是吕封帮忙,必然会有官兵上船检查,他们仍然会暴露。
此时,外面传来一阵交谈声,一位络腮胡大汉带着几名官兵来到了这艘大船前,吕禅主动下去迎接,两人表现得极为熟络。
“曹大人,船上请!”
“还真是吕公子,许久不见,吕公子憔悴了,是哪个小娘子这么厉害,能把你折腾成这样?”大汉打趣道。
“哈哈哈,还是曹大人懂我,我有事上来说。”吕禅大笑。
“好,你们在这儿等着,我上去检查即可。”曹腾扭身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