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不必了,我还得去看望亲朋长辈,当然,如果先生需要我帮您抄书,我也可以留下来。”卫洪正色道。
“那倒不需要,国子学的事儿就在这个月,我会帮你争取一个名额,当然,你只是有资格和其他县城的青年才俊竞争,能否被选中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事了。”李典回屋,坐在椅子上悠然抿了口热茶。
“多谢先生,能试一试也好,失败了也是我的命。”
卫洪对此倒看得很开,这事儿本就希望渺茫,能成算他鸿运当头,成不了就当从来没发生。
“也好,你年纪轻轻,心性倒是不错,一些年轻人呐,总是患得患失,却不知好事多磨,该是你的,总归跑不了。”李典道。
“先生说得对,那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什么时候想抄书可随时来找我。”
“多谢先生。”
从李家学堂出来,卫洪又绕了一圈送出几份礼物,多是县城里的好友长辈。
最后他来到衙门,这是最后一站。
“哟,卫哥,来了,喝酒不?今晚我请客!”
“卫哥,我听说春香楼来了一批新姑娘,有没有兴趣去瞧瞧?”
“卫哥,这是我老爹亲手酿的陈年老酒,送你一坛,那滋味美得很。”
卫洪在衙门人缘极好,刚进门没多久就收到十来份礼物,到最后他都拿不上了,只得先让候三代为保管。
他则带着春风醉去找邓威,后者正在庭院中练武,还是在磨练拳法。
每一拳轰出都好似平地惊雷,威势惊人,卫洪站旁边都能感受到阵阵风浪。
须臾,邓威收功。
“有酒吗?”
“有,一壶春风醉。”卫洪送上酒壶。
邓威接过手就猛灌几大口,还是熟悉的习惯,喝酒的时候总是会浪费。
咕噜!咕噜!
“痛快!”邓威一口气干了两斤,擦掉嘴角的酒水,然后打了个畅快的饱嗝。
“最近练到哪一步了?我看你这气色一天比一天好,只怕快要易筋境圆满了吧。”
“快了,快则三五天,慢则十来天。”卫洪如今已经锤炼到底68处大筋,距离72处圆满一步之遥,而他如今的战力极限在哪儿,他自己也拿捏不准。
一直说要找李大虎切磋,但一直没有机会。
“东山外围积雪已消融大半,还要去猎狐吗?不去的话就回来安安心心练习元阳功,尽快小成才是正事。”邓威又道。
“我懂,不过我想去东山深处试试,抓不到就算了。”卫洪点头。
东山深处一年四季都有雪狐活动,但能不能抓到,试了才知道,可以确定,难度要比在外围大,危险度也更高,说不定还会碰上蛮人。
不过卫洪胆量不低,他从来都不会因为害怕风险而不敢尝试。
如果天下太平,他行事会以稳为主,但新帝那德行,他实在是稳不了,万一两三年后天下大乱怎么办?
所以该冒险还得冒,要尽快提升实力,方能在乱世更好掌控自身命运。
诸多念头在卫洪脑海中一闪而过,忽而,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邓威,咦,卫洪也在,那正好,今日难得清闲,随我去城隍庙逛逛如何?我听闻这地方城隍庙可求灵符,保佑人来年身体安康,要不要去瞧瞧?”皇甫嵩平日里是个工作狂,从早到晚不得清闲,也只有玄鸟节这种重大节日才会给自己时间放放风。
“公子想去,我一定奉陪,也也正想瞧瞧城隍庙到底灵不灵。”邓威笑道。
“那就一起去吧。”卫洪也点头。
…
城隍庙位于清水县正中心,终年香火鼎盛,而到重大节日,更是人潮汹涌。
衙门也会派专人来此维持秩序,而今日负责这一块地盘的不是别人,正是胡大彪。
三人来此后就跟着他很快就抵达了城隍庙正中心,这里有一颗大槐树,树藤垂落,扎根于地,繁茂藤叶在头顶交织成华盖,在脚下投落一片阴凉地,堪称独木成林。
而在每一根树干上,都有大量巴掌大木牌被红绳绑着,上面写满了香客愿望。
“这就是灵符,其实也就是一块木牌,分上下两部分,上半部分写字,要写来年的心愿,下半部分带回去随身携带,可保一年平安喜乐。”胡大彪解释道。
“那咱们三一人来一块如何?”皇甫盛道。
“好。”
卫洪斟酌再三,在木牌上写下心愿,五个大字,愿天下太平。
此时,皇甫盛和邓威接连停笔,三人逐一将木牌用红绳系在了树干上。
卫洪目光一扫,看到皇甫盛的心愿是愿皇甫家永昌,邓威则是愿尝尽天下美酒。
皇甫盛也看到了卫洪的木牌,眼露异色道:“这里大多数人要么在求富贵,要么求安康,你的心愿倒是让我很意外。”
卫洪摇摇头:“天下太平比什么都重要,乱世人命不如狗,真到那时候,天大的富贵也是过往云烟,只怕无福消受。”
“有理,卫洪,我果然没看错你,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后悔了,要许愿就该许大周永昌,哈哈,不改了,明年再来。”
皇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