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洪开门,刘诚正在门口,手里提着烤蛇肉,本是长条状,烤熟后盘结在一起变成了环状,外表有一层灰,闻起来有股奇特香味。
“这是我亲手烤得,味道还不错,你们也尝尝。”刘诚一瘸一拐朝里面走。
“你去东山打猎了?”卫洪扫了一眼他受伤的那条腿,明显还没好利索,因为刘诚这条腿每次落地时都会迅速提起,他脸部也会有不自然的抽动,大概率是有疼痛感。
“对,昨天下午就去了,运气好,逮到一窝冬蛇,现在大雪天,蛇都在冬眠,只要能掏到蛇窝就是大丰收,而且没什么危险。”刘诚笑着道。
“你这腿怎么样了?”卫洪问道。
“还好,还有点疼,不过休息时间已经够长了,能下地就能打猎。”刘诚拍了拍这条伤腿。
卫洪了然,说白了还是太穷,生活压力大,逼迫刘诚在腿没好利索的情况下就要去打猎。
二人进屋,刘诚将几条碳烤蛇放在桌子上转身就要走。
“哎,等等,刘诚,来碗鱼汤吧。”卫康问道。
“不必了,我在家已经吃过了,对了,卫洪,你不是要打猎吗?最近有空可以跟我一起去东山。”刘诚转身又问。
卫洪点头:“可以,刚好最近这段时间吕府那边没什么事,不过我听说想要打猎要先去衙门登记。”
“对的,要有腰牌才行,说来繁琐,明天一大早你跟我一起去瞅瞅就好。”刘诚道。
“也好。”
话罢,刘诚转身离去。
卫康望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天杀的王麻子,把刘诚脚踢断,这一辈子都得是瘸子。”
“是啊,所以老天有眼,把王麻子收走了。”许氏也骂道。
卫洪忽然问道:“大哥,你觉得刘诚是什么样的人?”
“老实本分,知恩图报,也很能吃苦。”卫康思索道,“怎么了?”
“没事,我随口一问。”卫洪心里暗自思量。
刘诚是个好邻居,刘大爷在年轻时也曾接济过他们,卫洪琢磨着看能不能搞一份专治腿伤的药方,让刘诚的腿尽快好利索。
晚饭过后,卫洪先在庭院中继续苦练惊雷石,从入门到小成应该用不了几日,他要做的就是将一枚枚石头投掷而出,一次不行就十次,十次不行就一百次,日积月累,总有一天能大成甚至圆满。
…
次日。
清晨。
卫洪早早起床,随同刘诚来到清水县衙门外,此刻天蒙蒙亮,衙门竟然已经开门,这比上一任县令当政时,开门时间早了足足一个时辰。
两人进入正门,左右两侧都是一个大庭院,庭院中又有不下二十间高大房屋,每一间都负责处理不同事物。
刘诚带着他来到正北第一间房舍,向在此值守
的小吏说明来意。
“他要当猎人?你负责担保?”
“对,这是我的腰牌。”
小吏接过手瞅了一眼:“卫家村刘诚,是有这么一人,可以了,你过来登记一下吧。”
卫洪上前,按照小吏要求填写信息,包括年龄,武道境界,出生地等。
须臾,他填写完毕,小吏吩咐道:“想当猎人,规矩有很多,最重要一条,按时交税,每半年一收,允许拖欠一次,连续两次则收回腰牌。”
“好。”卫洪点头。
“知道就行,一两银子,这是腰牌钱。”小吏又道。
卫洪将提前准备好的银两放在了桌子上,又顺手收走腰牌转身出门。
“这就可以了,卫洪,你以后就是清水县一员猎户了,可佩短刀,木矛和长弓。”刘诚笑道。
卫洪点点头:“现在是要去东山?”
“对,不过单凭你我二人只能在东山最外围,只有深入一定区域才有机会抓到更值钱的猎物,只是越深入也越危险,万一碰到豺狼虎豹,一个人很容易丧命,所以但凡猎户,一般都要组队,大多是五人一队,我现在带你去见个人,他是我之前的狩猎队队长,我看能不能和他们一起去。”刘诚一边解释,一边带着卫洪往外走。
走到大门外时,看到一白发老妇人跪在门口号啕大哭。
“青天大老爷唉,我儿子被老虎吃了,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旁边有人在围观交谈,卫洪从人群中穿过,听到一部分人的议论。
“这是安马村老于头的亲眷,他和他儿子昨天在饮马林遇到了老虎,同队其他人都吓得魂儿都飞了,一帮人拔腿就跑,老于头儿子最倒霉,被老虎扑倒在地,老于头救子心切昏了头,本来都跑远了,又折回去和老虎拼命,结果二人双双丧命。”
“惨啊,饮马林也就在东山外围吧,并不算多深,怎么会有老虎?”另一人问。
“不知道,听说是前几年那头独眼虎王又回来了,还诞生了些许灵性,这是专门回来报复我们。”
…
两人走远后,议论声也就听不到了。
“独眼虎王?它竟然回来了?看来我们得小心点,尽量不去饮马林。”刘诚低语。
“是前几年被李捕头一箭射瞎眼睛的那头老虎吗?”卫洪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