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领着赵叔和腾五来了,跟在李夏附近,工人们听说东家回来了,也不干活了,都围了过来。
苏辉宗也进了院子,苏金丁却不见了。
苏光宗气结:“放肆!这就是你养出的好女儿!还有没有教养!”
苏浅夏知道苏冬夏的这位大伯在衙门里领过一个村吏的差事,只是秋收各家收租子的时候,他便跟着忙起来平日里倒是没有什么事。
虽然只是个衙门外的小吏,但在所在的村子可是很威风的。
苏耀宗面色不太好,本就很怕这个大哥:“冬夏这是你大伯不得无理。”
“哦!可能是多年未见,我眼拙了,那不知这位大伯来我这小院有何贵干?”
“你!”
“还有老爷和夫人怎么也大驾光临,到我这一亩三分地来了,这是有何贵干?”转头看向苏耀宗夫妇。
“呵,大丫头你好大的口气!我是苏家掌家的,自然是来看看苏家的地!来的也不是你家,而是我弟弟家!”
“哦?我怎么不知这附近又苏家的什么地?而且您若是要去你弟弟家在南边的村子,您!走错地了!”苏浅夏不紧不慢。
说话间又有很多人赶来了,村里的人也有听到信的跑来看热闹。
有两个女子相携而来,进院就直奔李夏:“呦!大侄女回来了。”
“我让小妹和三弟去接老太太了,今个趁着人齐,咱就看看日后这地是怎么合伙,还是把家分分各自经营去!”
“哦,姑姑这是要分家啊,那还是回苏浅家老宅分吧,在我这也不合适。”
“这话怎么说的!苏浅家老宅早分完了,现在说的是这瓜园的地!不在这分去哪分?!”
苏浅夏笑了合着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有点意思:“大姑姑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这瓜田是我和这个村的乡亲们一起经营的,有苏家什么事?!怎么还能谈得上你们来分家!”
“大侄女!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本就是苏家的人,你名下的自然是苏家的,你一个寡妇带着个拖油瓶,也是忙不开的!老太太发话了,让大哥来看看怎么安排!”
苏浅夏本来笑的脸瞬间冰冷!说她可以,说那么小的孩子她是怎么想的!
人群外有一辆马车,车上正是同苏浅夏一同回来的云七爷,此刻正在车内静静的看着,看到此处也难免面色沉了沉。
车外坐着的冷锋摸了摸手中的刀,“七爷?”
“先看着…”
此时苏显宗和苏荣仙已扶着李老太太下了马车,走了进来,听见了这一段。
“没错是我让他们来的!你是耀宗家的丫头!这房子自然归耀宗,但是地必须得分好,你们兄弟四个分大头,她们姐仨分小头就行,老大你看着分吧!”
“呵呵,好可笑!说的可真冠冕堂皇!看我一个寡妇带着个孩子怕我忙不过来,所以准备来分了我的地,和房子帮帮我对吗?!房子是我的!地也是我的!老太太好大的阵仗啊!你们问过我同意了吗?!”
“问你?!你一个被休弃的寡妇,有什么资格说话!”三姑不削。
“呵呵,那可不对,我是寡妇,但不是被休弃的,是请了县令判的和离!我和离文书,再说这房和地是我自己买的盖的,地契房契都是我的名字!你觉得我有没有资格说话!”
“大侄女,你一个下堂妇咱们苏家还肯认你是你的福气!这世道若是没有家族做后盾,你一个女子哪来的家业!这点地说白了,还不是靠着咱们苏家的家世得来的,既然是苏家的家产该怎么分父亲走的早,自然是大哥说了算。”苏荣凤扯着嗓子,言辞灼灼,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这么回事。
“你这话说的就太逗了!十里八村谁不知道我当年被嫁给林家的时候,林家给了三十两彩礼银子,我却是半分嫁妆都没有的去的,林世平死的时候孩子不到两岁,转年我就要被林家公婆卖给跛子做填房,我想知道当时苏家我的家族呢?后盾呢!我是真不想再提往事!但总有人逼我啊!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连吊死都是奢望的时候呢?!你们都在哪?我告到县衙,要血溅当场,你们不会都没听说吧?县令英明,给我判了净身出户,和离出林家,当时也是走投无路才来到这山下,这里原先是个破草屋,因这片山上坟多屋子是荒了多年没人要的,我和孩子有了一个可以睡觉的草堆…这院子里的每一块地都是我自己翻的,外面的瓜田是我自己卖瓜挣钱买的,现在的房子是我自己花钱盖的!你倒是说说我靠着你们的家世得来了什么?不过是当年被苏老爷和夫人三十两卖掉的一个女儿而已!”
江氏的手在微微颤抖,苏耀宗面上过不去已然要发作!
苏显宗正要开口,被赶来的小儿子苏泽拉住!苏泽进院就听到了苏浅夏的言论,之前不是很清楚一些事情,但听完已经知道这个冬夏姐所言不假,只觉无地自容!看着还要上前的爹用力拉住:“爹!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不嫌丢人吗?大姐姐已经那么苦了,怎么还能这样!快回去吧!”
苏显宗怒了:“你懂什么!她这是没有祖宗规矩!眼里还有没有长辈了!”
苏浅夏闻声望去,那少年似有所感,回过头来,不远处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