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过是一只鸟罢了,上哪能有那么大的能耐去。
桑景川叹了口气,他现在应当怎么才能解释清楚呢。
主要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
他抹了把眼泪,跪的笔直。
“父皇,定然是母后。”
路思琼刚在路上遇见皇后,两个人携手走进来就听见他这话。
陆澜满脸疑惑,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这几天她净忙着操办这些大事小情的,连凤仪宫大门都没迈出一步。
更何况,她和川儿无冤无仇的,何必做出这种把他的头发都弄光光的事情啊。
桑雄野也把疑惑的目光落在陆澜身上。
今儿是儿子的大喜之日,昨天晚上,他们二人商量了半宿。
最后更是同榻而眠。
然而听小六那意思,他的头发正是昨天晚上摸的。
这儿子,真是蠢的不行,瞧他选的这个人选的。
一屋子人,没有一个相信的。
桑景川心里有些慌,都怪那女人,要不是平时她总逼迫着叫她母后。
现在,又怎么可能一时嘴快叫错称呼。
他又露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父皇,儿臣口中的母后,乃是儿臣的生母,怡嫔娘娘。”
此言一出,陆澜先挑了挑眉。
“本宫怎么不记得,一个嫔位,也配让皇子称之为母后了?”
“姝儿,六皇子所言可是真的?”
桑景姝如今出落的愈发漂亮了,一直跟着路思琼习武。
别的姑娘家在她这个年纪,脸上总会出些影响容貌的小东西。
可桑景姝的皮肤却是滑嫩细腻的。
不仅容貌,身高也很是高挑,甚至比二公主还要高出去半个头。
“是。”
桑景姝走上前来。
“从前在怡嫔娘娘那边的时候,她总是命我们唤她母后。”
“此事,等明日再定夺,小德子,传朕口谕,怡嫔娘娘,禁足三月。”
桑雄野又看了眼小六光秃秃的头顶,嘴唇张张合合,半晌也没吐出一句话。
“你……你也先滚回去。”
桑景宁抓着他的手安慰他。
“别生气啦父皇,今天可是太子皇兄娶亲的日子,别误了吉时呀!”
“对,不能误了吉时。”
喜婆不能进到东宫,便在院外候着,武公公出来跟她说了两句。
喜婆点头,高声道:“吉时到,新郎官出门迎新娘子咯!”
真到了这时候,桑景程心里还有些紧张,胸前绑上大红花,走出东宫宫门。
跨上宝马,轻轻一夹马腹,马儿便往前走去。
他从宫门出来,整整绕了京城一圈才前往太傅府门外。
他在前头骑马,身后的侍从便抓着铜板。
走一路撒一路,捡到铜板的百姓都会欢呼着说两句吉祥话。
“太子太子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伴随着一路的吉祥话,最终,一队人马到了太傅府门外。
喜婆上前,手里头拿着个金锭敲了敲大门。
这寓意着一对新人日后钱财敲门。
“隋姑娘,开门呐,新郎官来接你喽!”
隋忱忱的父兄都抵在门口,他们是真不想忱忱这么早就嫁人。
可这也不是不想就能留的下的。
父子几个对视一眼,叹了口气把大门拉开。
隋太傅的眼眶都有些发红,看着太子一身喜袍,背过身去偷偷抹了下眼泪。
太子进门,先是给两个哥哥和父亲都鞠了躬,才到了后院。
隋忱忱在屋里,眼睛也红的厉害,身边小姐妹们也压着哭腔安慰她。
“忱忱,今天可是大喜之日,不兴哭的。”
“是啊忱忱,陈姨在天有灵,看见你有个这么好的归宿,肯定很为你开心。”
隋忱忱点了点头,用帕子轻轻按了按眼角,听到门外的脚步声。
蓦地,她双颊一红,催促着姐妹们快点帮她把盖头盖上。
房间里面一改刚刚有些难过的气氛,转而换上喜悦。
其他几个姑娘闹着笑着把盖头给她盖好。
很快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新郎官到了,新娘子快开门了。”
其中一个小姐妹,便是忠勇侯府的小姐,谢宝珠。
“这么轻松就想把我们忱忱娶走,想得美。”
“是啊是啊,总归要让我们见到诚意吧。”
桑景喻走出,对着里面道:“银子太大了,不如把门开个缝,让我们把银子递过去。”
“不成不成,新娘子妆还没化好,岂能开门。”
桑景喻轻咳一声退后一步。
“太子皇兄,这催妆诗,小弟就不能帮你了。”
桑景程点了点头走上前道:
“昔有雀儿枝头鸣,今有娇娘美若仙。”
“娇娘嫁为在下妻,心中澎湃难言喻。”
随着话音落下,门吱呀一声被拉开。
桑景程心如擂鼓,迈步走进了房中。
看着坐在床边的女人,他吞了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