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县驿馆。
陈允良心情颇好的看着出现在房间里的暗卫,笑问:“成了?”
暗卫跪在地上,低头回道:“回主子,事未成。”
“什么?不可能!你是不是骗我?”
他猛的站起身,怒火中烧。
“不敢骗大人。”
暗卫顶着高压,硬着头皮讲述事情的经过。
灵山确实发生了雪崩。
雪崩的危害程度前所未有,那是铺天盖地,令见者胆颤心惊。
眼见灵山村要万劫不复,谁曾想此时出现了千年不遇的奇观。
只见那奔涌往前的雪海,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在离灵山村不远的地方分流而下,单单避开了灵山村。
陈允良听的咬牙切齿,没想到晁浩仁这样好运。
陈乐韵不是说晁浩仁必会死在灵山雪崩吗?
为何出了偏差?!
他眯着眼睛,直直的盯着跪在自己前方的暗卫。
暗卫使劲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良久,他阴沉的声音再次响起,“陶家那个小奶娃死了吗?”
“回主子,应该没有。”
“什么叫应该没有,这么点儿事儿都不能确认吗?废物!”
陈允良抓起茶杯砸向暗卫,暗卫不敢躲,生生换了一下,额角有鲜血流下。
“回主子,陶家有个疯疯癫癫的高手,我们的人不敢靠近。
那个小奶娃最近一直待在屋里不出门,我们看不到具体情况。
不过,他们家一直没请过大夫,说明小奶娃应该还活着。”
暗卫说的很委婉。
“高手,就一个破农户,哪来的高手?无能就是无能,不要为自己找借口。”
陈允良“砰”一拳锤在桌子上,破口大骂。
“他们家真的有一个高手,老七乔装查证过,陶家庄的人说是陶家捡的一个疯乞丐。”
“为什么?为什么?都这样了他们还不死?”
陈允良闻言,身上戾气丛生。
暗卫低头不敢吱声。
这事儿确实是太诡异了。
尤其是雪崩那天,他亲眼见证过。
铺天盖地的积雪从山上奔涌而下,快到灵山村时仿佛有了思想,自动分成两股沿灵山村外围涌去。
那个场景令他震撼。
难道晁浩仁上天眷顾之人?
那么,主子迫害上天眷顾之人会不会遭天谴?
至于那个小奶娃,没有在他们预算的时间内死亡,他觉得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他们走了之后陶家人立即取下了给小奶娃的玉佩。
小奶娃中毒浅,才拖延至今未殒命。
主仆二人各怀心思。
陈允良沉默了好久,才开口,“你下去吧。”
“是!”
暗卫暗暗松了一口气,立即起身出了房间。
而陈允良则盯着暗卫离去的背影,轻轻敲打着桌面,陷入沉思。
……
灵山村。
雪崩发生三天了,晁浩仁每每回想,仍旧云里雾里。
发生雪崩时隆隆的响声、铺天盖地的积雪涌下来时的场面,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
一切来的那么突然,又结束的那样诡异。
“二师兄,我要回家了,你放心吧,这偷天换日阵保证万无一失。”
陶凌晓回家前的话在他耳边回响。
他忍不住笑了。
当时的他,像受了蛊惑,真的信了陶凌晓的话,没有丝毫的怀疑。
现在想想,后怕不已。
“世子,世子!”外面传来丁槐鬼哭狼嚎的声音。
紧接着,一道身影如风般冲进房间,一把抱住了晁浩仁。
“世子,你没事儿吧?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丁槐抱着晁浩仁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您说说,您要是有个好歹,我回去怎么跟国公爷交代呀?
我都说了,这里危险我来就好了,您非要亲自坐镇,把我留在衙门。
呜呜呜,我的魂儿都快吓没了……”
丁槐哭得不能自已。
“好啦,我这不是没事儿嘛!”晁浩仁将他从自己身上撕下来,退后几步坐到椅子上。
“有事儿就晚啦!”
丁槐扭了扭身子,跺了跺脚,幽幽怨怨的看着晁浩仁。
晁浩仁瞧见丁槐这鬼样子,有些牙酸,赶紧转移话题,“外面的路打通了?”
“不打通我能进来吗?”丁槐哼哼道。
“那就好,灵山村也没有什么危险了,灾后事宜也安排妥当,今天就回去,你别抱怨啦。”
晁浩仁好笑的看着丁槐,他刚刚冲进来抱住自己的时候,整个人抖的厉害。
看来这一次是真的吓到他了。
“哼!”丁槐假装生气的哼了一声,看着走出房间的晁浩仁,他拍了拍胸口。
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晁浩仁回县城时,特意绕路来了陶家庄。
“他二师兄您来啦。”
正在院子里哄乌丫丫的陶予安,看到晁浩仁到来,高兴的迎上前。
“陶叔。”晁浩仁打了声招呼,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