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勾起嘴角:“那么,你是为老师而来报仇的?”
“为所谓的‘女神宠爱’献出心脏。你真是疯了。”雪佳端详着教皇的“身体”,说道。
“我当然是被女神宠爱的。至今的一切都是我应得的。我为了追随她,所做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教皇展开双手。
“沙勒·罗约蒂。我看你是疯了。”雪佳说。
“你敢直呼教皇——直呼至高无上的恩赐者的名讳?”教皇死死瞪着雪佳,“你才是疯了!”
“嗯...也许吧。单枪匹马的跑来这个带给我无数噩梦的鬼地方,我可能真的疯了。”雪佳不敢轻举妄动,嘴上说着,脚步却离教皇越来越远,“你所得到的恩赐是人造的,是假的。那些虚构的小聪明就别在我面前玩弄了。”
“是吗。那可真遗憾。”教皇在雪佳退后的同时逐步接近,指尖汇聚起一股违和的色彩。
“咻!”
教皇一挥手,那股违和色彩犹如获得了自我意识,往雪佳飞来。
雪佳尝试躲开,可那股色彩似乎有了自己的思想,狠狠砸在雪佳的身上。
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
“自残!”
有一个声音告诉雪佳。
是声音?雪佳不能确定。但她真的开始抬起手,狠狠掐着自己的喉咙。
“自残!!”
“噶啊...”
雪佳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窒息感越来越严重。
抬眼望去,教皇也在轻轻捏着自己的喉咙。
他看上去并没有用什么力。脸倒是红了。
这是什么意思!?
捏紧着自己的手愈发用力,雪佳不能控制自己。她快被自己掐死了。
“咳..”
在雪佳即将被自己扼喉,以至于窒息而死时,身体的控制权又重新回归于自己。
什么意思!?
教皇摸了摸自己的喉咙,轻咳两声。
他为什么也要掐自己的喉咙?难道他得到的能力是“同步动作”?
不对。不可能。
明明我的力道更大。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恩赐”到底是什么!?
他为什么也要掐自己的喉咙!?!?
“来。跟我走。”教皇缓缓开口。
“唉。我受不了。我做不到伤害自己的事——谁能忍心伤害这么一个被女神宠爱着的身体呢。”教皇又耸耸肩。
什么意思?
在控制我的动作时,他也要做出同样的动作?
代价呢?馈赠和恩赐都会为使用者带来代价,他的恩赐会给他带来什么代价?
每个能力都会有相应的缺点的!就像京——他可以靠拍手造成爆炸,追根溯源其实就是依靠“自身产生的声音”创造音爆。缺点也很简单——只有他“自己产生的声音”才能引起爆炸,而且爆炸不能被自己控制。
这个男人的“代价”又是什么!?
沙勒·罗约蒂!!你的“恩赐”到底是什么!?
“你少了几根肋骨。填补的地方看得出来,你以前肯定是跟人打架,然后被压着打——结果被打断了好几根肋骨。”雪佳指着戴着大帽子的中年男人说。
小小的手,细细短短的手指。
“这小孩是什么来历。”大帽子男人指向雪佳。
“这...我们也不知道。她是被我们从一间民房的废墟里救出来的,当时她只有两岁左右。奇迹般的,她没有死。”孤儿院院长说。
“她今年几岁?”大帽子男问。
“今年七岁了。”孤儿院院长说。
“馈赠者?恩赐者?”大帽子男人问。
“她从没有表现过相关的才能。或许只是个普通小孩。”孤儿院院长说。
“哦。”大帽子男沉吟了一会,“她,我要了。她是个好苗子。”
“您确定?”孤儿院院长抬眼,眼光依然奉承。
“我确定。”大帽子男说。
一步又一步跨上阶梯。
说实话,雪佳蛮后悔的。她当时就不该提出“如果发生灾难,科研人员就没法逃离”这样的观点,以建造研究院的紧急逃生楼梯。
现在她正迈着那“紧急逃生”楼梯,一步一步往天台走。
“哈哈。哈。啊...啊哈哈哈哈哈...诶嘿嘿。嘿嘿嘿。哈哈。”教皇捂住嘴,笑声却不停传来。
他控制不住自己?现在可不是发疯的时候。雪佳想。
雪佳迈着腿,强迫着继续往上走。
他为什么要笑?
首先,他应该没法控制自己。
其次,他肯定不想这么做。
这是“代价”?
他的代价,以具象性的角度来看,是无法控制自己的“笑”。
往别处引申的话...
是“癫狂”?有关“精神”?
那么他在使用恩赐时不得不自己也做出相同的动作...
雪佳仍在思考。
她无法停止思考。
“你看这个。它的构造是不是很复杂?”大帽子男指着一个奇怪的装置说。
“推动这个东西运转的零件,只有三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