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瞬间想起一切。
脑内犹如瞬间录入先前失去的记忆,头痛欲裂。
但他是第一个冲上前的。
只不过在他拔下一根头发化为散发着金光匕首刺向对方时,惠织便用第三只手挡住了攻击。
“绘青。”惠织张开嘴,下巴不合时宜的脱了臼,半张嘴张得惊悚,却还是勉强维持着微笑。
这下绘青看到了。
“想法,混乱,失忆,死亡”。
绘青看到了。
只要被宣读就立马死亡的馈赠。
月挡在众人身前,手臂已经开始颤抖,他咬着牙继续抵抗。
“谢,谢... 月。”惠织含糊不清的说道。
“不用谢。”月也很勉强的挤出笑,他一瞬间想要停止抵抗,但意识并没有因此消亡。
他的身体告诉自己,这个时候万不能放松。
“惠织。”何很快就拉着绘青逃离到安全距离中,他怎么也认不出这就是好友的女儿。
当然,他对上野惠织也没有什么印象。
“你是何叔叔。”惠织的表情仍然狰狞,眼里的泪却抑制不住的落下。
“惠织。”绘青怎么也想不到,惠织竟然会以这种形态——这种方式,以及这种时间出现在此处。
但她知道,面前的惠织已经犹如风中残烛。
这副身体已经不属于她了。六只手臂里,其中四只的末端已经变成可怕的利刃。
就连脸都腐烂了半边。现在的惠织看起来完全没有人形。
确实没有人形。络新妇被惠织吞下后逐渐胀大,直到撑破了惠织的皮囊。五人面前的只不过是披着残破的惠织皮肤的怪物。
但它还残留着一部分惠织的心智。
“绘青。我。杀。拜托。”涎水从嘴角流出,滴落在地上时竟然融化了木质地板,冒出一股股白烟。
“绘青。妹,妹... 我的... 妹... ”
月不忍心再听下去,他很利落的闪开身,趁机用另一只手拔下一根头发,一边挪移身子一边两手开弓试图划向惠织的脖子。
然而惠织还是躲开了,从狰狞的表情上看得出她并不情愿,并且在努力的夺取身体的控制权。
“你,救我...谢... ”
“别说话了,留着点力气吧!”月闪身躲开刚刚络新妇的攻势,“留着力气去夺取身体的控制权,懂了吗!?”
言语间,惠织的第五只手划破了月漂亮的脸庞。
“没... 用。”惠织转头看向绘青,脸上的微笑诡异又熟悉,“爹娘,没... 事。”
绘青无言,她第一次感到无力。她什么都做不到。
月继续抵抗着,明明只是匕首和手刃的交锋,却让人产生了刀光剑影的错觉。
“你犯下了屠戮之罪!”摩恩突然冒出的声音掷地有声,紧接着摩恩与惠织突然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野中。
摩恩在故国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高。
在他的故国,还有位于恩赐者之上的被称为“二十二人”的团体。
只不过所谓的“二十二人”并不及二十二个人这么多。“二十二人”被视为至高无上的统领者,虽然摩恩最后退出了这一团体,但在“二十二人”团里被称为无上判官的摩恩,在哪不得不依照着自己的恩赐名——“审批”般,断绝惩戒任何不公。
这也是他为什么能成为这座城市明面上的掌权者的原因。他压抑着热爱戏剧——不管是虚构还是现实的戏剧——的本性,一边做出最公正的判决。
这一切都依赖于他的恩赐——“审判”。
他可以报出对方犯下的罪孽,然后私人订制般的虚构一个法庭空间,随后为对方量身定做一个最适合的惩戒方式。
正如其他人的恩赐或馈赠,他的能力也有缺点。如果他报错了对方的罪孽,那么在对方“谅解”前,永远都不能使用恩赐。
此刻,不成人形的惠织正坐在受审座,而摩恩就座于高高在上的法官位。
这是被虚构的空间,但在这空间内,摩恩几乎无敌。
这就是恩赐者。或是月那般无上强化但需要付出身体部位的“献祭”,或是摩恩这在判罪后无敌且无所不能的空间,或是绘青那个例外——可以窥见所有人的能力且宣读无效的特殊存在。
这就是恩赐者高高在上的原因。只要他们想,就能让混乱与暴动此起彼伏。
“杀了我吧。”摩恩面前的惠织竟然恢复了之前的样貌,狰狞的另外四只爪子不知为何消失了。
“咚!”
摩恩敲了敲法官席上的锤子:“上野惠织对屠戮之罪供认不讳,现在判刑——”
“轰!!!”
话音未落,整个空间在惠织惊愕的神情中崩塌。
法庭失效。
惠织和摩恩再次现身,摩恩一脸诧异的打量着再次出现的狰狞扭曲的惠织的身体。
没用。惠织和络新妇是两个不同的个体,摩恩的的恩赐完全没用。
“我... ”惠织张了张嘴,眼里的暴戾近乎野蛮的蔓延,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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