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元知酌压着嗓音回他,意识似乎早就飘走了,“你少给他贴金了。”
觉着她不诚,迟奚祉抬手扇了一下,宽大的手从她身上汲取了热度,却紧紧掐着她的腰身着力,美色当前,他却还有功夫对她字字紧逼,“哦?那除了我跟您的夫君,难道还有别人碰过这里吗?他是谁?”
元知酌弓身藏进被褥里,整张脸埋进软枕中,半睁的杏花眸宛若降了一场微雨,湿红的叫人心颤,她失焦的眼盯着地面上碎掉的花瓶,眸底的涟漪泛出荡荡深痕。
摧残的紧了,元知酌便放弃了配合和抵抗,尽情享受。
迟奚祉掐着她的后颈,将她的脸转过来,轻啃在她的下颌骨上,那处只有层薄薄的嫩皮,都不用使劲,便能留下个深刻的牙痕。
他懒懒散散地提要求,“殿下,您这样背着我,我实在没法继续,求你睁开眼看我,您疼疼我好不好?”
元知酌被咬的生疼,她根本听不出他嘴里的求饶意味,拧眉偏头,婉转的腔调上扬,有些破音,“不要——”
迟奚祉没听清她的回答,凑近她的嘴边,问她:“什么?”
“我说,你不要脸。”元知酌憋着声音,被他折磨的崩溃,破口骂了他。
“呵。”迟奚祉却更来劲了,他可是元知酌给他一个巴掌他都能舔上去的人,起身摘了指尾的几个戒环,托着她的踝骨拽过来,晦暗的光影里他笑得蛊惑人心,“殿下知不知道您这样,我早晚会成一个风流鬼的。”
说罢,他便埋下了头,任她的脚踩在他的身上,感受着她的不可言说。
长指、薄唇、舌尖,深深翻搅几下,便叫人迷失在波光粼粼里,脑子里像是有层层涟漪泛开,似柔情似冷漠,总之吊的人心痒痒。
“迟奚祉你等等——这样太奇怪了。”元知酌慌乱里扯掉了他束发的玉冠,看着他狼狈的头发,她嘴角勾出了点笑。
这场风花雪月里不许只有她丢盔卸甲。
实在受不住了,她轻颤着手臂扶起迟奚祉的脑袋,将指腹抵在他的利齿上,阻止他再碰她。
迟奚祉依从地抬头,却看见她紧闭着眼睛,“殿下为什么不敢看我?”
元知酌低头睁眼,看着他的润湿的鼻梁,绯红的脸颊,还有额头的汗水,握紧住拳了。
她觉得迟奚祉真就像个尤物。
百般克制里,元知酌不得不退让道:“我睁开眼睛了,你到此为止吧。”
要是弄得床榻不洁了,明日被进来收拾的丫鬟瞧见,她还怎么见人?
话音落,朱钗掉,人翻仰,红浪滚。
散落的墨发遮住迟奚祉的胸膛,他的凤眸掩在暗色里,凌厉又风情的五官变得危险,他攫住她躲闪的目光,喟叹的语气痴缠,
“殿下也太天真了,作为采花贼,我还没开始呢。”
——
翌日清晨天未亮,元知酌刚虚虚躺下,全身骨头散了般,又酸又疼,她喉咙哑得不能听,抬腿踢了床尾的迟奚祉一脚,伸手指了指桌上的瓷杯。
她渴了。
迟奚祉会意,起身替她盖好锦被,下床倒水。
元知酌趁机就想要睡一会儿,可嘴边没有迎来甘霖,而是一阵催叫声,她迷糊的神智没听清是谁,她也不想管是谁。
床边的迟奚祉全身拢着股餍足后的轻慢慵懒,他光着膀子拨了拨她的脑袋,一面给她擦着额间的汗珠,一面提醒她:“殿下,你兄长在叫你。”
兄长——
这话让元知酌又打起精神了些,她支起身子接过水杯渳了小半杯水,靠着床头休息,听着外头的声音。
“酌儿,你起了吗?”元邑楼听看院的丫鬟说,琼晚阁刚刚从里面推开了个窗户,只是皇后殿下还没叫人进去伺候洗漱。
元邑楼正好想要邀自家小妹去练武场,便顺道过来敲门了。
元知酌浑身一僵,瞪了床榻边的人一眼,谁叫他今早去开窗户的?
她此时根本不敢出声,她也警告迟奚祉不要作声,可偏偏迟奚祉存了逗弄她的心思,掐着她下颌的骨头,逼她开口,像是昨天晚上一样,“回答他。”
他手骨的力道不小,下颌处传来阵阵疼意,她瞳仁放大再瞪了他一眼。
恶劣,恶劣至极。可耻,可耻至极。
人怎么能够坏到这个程度?
元知酌现在的嗓子哑到说不全一句话,只要一开口,有耳朵听的就都知道她不对劲。
回答个鬼。
元知酌拢了被子就要继续睡觉,不说话她兄长自然会走的,回头她再去解释一下就好了。
迟奚祉倾斜的领口露出半截琵琶骨来,那处生了颗细小的痣,衬得他冷白肤色盛雪,他嗓音低了低,半是威胁半是诱哄道,“你不回答,那朕替你回答如何?”
元知酌眼里透着诧异,眼见他准备开口,她按住他的手清了清嗓子,忙朝外道:“兄长,我昨夜看书——”
雪色上淡粉的刺青忽被人捏了下,她倒吸了口凉气,一面去拨他作乱的手,一面踉跄着继续,“晚了些——今日就容小妹再偷会儿懒。”
迟奚祉被愉悦到,卸了手上的力道,眼神告诉她自己不会再乱来了,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