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斩无赦?
卢龙塞众将官面色难看,但是面对这突然发威的度辽将军,他们却只能低下自己的头。
苏曜这次搞来的节杖果然发挥作用。
若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太守,此时便只能坐困卢龙塞而不得出关,在刘虞与乌桓人议和前,都只能当一个寄居辽西的辽东太守。
然而,度辽将军持节的大权在此时一亮,这些人除非公开造反,不然他们没人敢再继续反抗。
毕竟,持节督军,那可是有战时直接斩杀两千石以下官员的大权。
......
“疯子,真是疯子!”公孙纪跺脚。
“真是不要命了。”田楷摇头。
“希望...不要拖累了大兄才好。”公孙越则按着额头。
夜幕初降,目送苏曜率军离开的众人们是心情复杂晦暗。
好消息是,这小子虽然拿出节杖,但是并没有抽调他们卢龙塞的兵马,卢龙塞暂时安全无忧。
坏消息是,这个疯子,居然还给自己减员,连那两百步卒都不带,直接四百骑趁夜出关,想要挑战那围困管子城的三万大军。
何等的鲁莽啊。
且不说到时候如此巨大的人数差要如何打仗。
就说你这黑夜出兵,就是最大的败笔!
是的,夜色固然可以躲避贼兵斥候的侦查,但是,你也太小看我辽西的冬天了吧。
你这些并州军,在我这辽西冰天雪地的黑夜里行军,怕是还没到目的地,真是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写啊。
都不说你能不能准确的找到正确的方向,就说你哪怕路对了,但如此气候,渡河就是个巨大的困难。
就连本地人,也很难确定这一路河流在如此气候下,哪里冰封可以通过,哪里你踩上去会噗通一下掉进冰水里。
无谋,太无谋了。
如此之人,以前竟然能有那么光鲜的战绩?
是偶然,还是说他已经在众人的吹捧中迷失了自己?
......
“将军,夜色已深,我等真的要趁夜行动吗?”田畴策马来到苏曜身边,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哪怕是负责指路的田畴又一路找来了常走商路,熟悉地形的当地向导,也觉得这次行动过于鲁莽了。
但苏曜则是微微一笑:
“黑夜是最好的掩护,乌桓人不会想到我们会在这个时候行动。”
“可是……”田畴还想说什么,却被苏曜挥手打断。
“不必多言,我自有打算。”苏曜深吸一口气,扬鞭一挥,“全军听令,随我出发!”
随着苏曜的命令,四百骑士穿着厚厚的皮裘在夜色中悄然出发,向着管子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
夜色如墨,风雪交加。
苏曜率领的骑士们在路上艰难行进。
他们不仅要面对恶劣的自然环境,还要时刻警惕可能出现的乌桓斥候。
然而,苏曜却显得异常冷静和自信,一马当先。
很快的,当苏曜指挥部队,踏上冰封的河流穿越两岸后,向导们发出了一阵阵惊呼:
“这路面他都敢过去?!”
“运气?这一定是运气吧。”
“见鬼了,他找咱们是来干嘛的?”
黑夜仿佛没有成为这位将军的阻碍,他不但指挥队伍时刻走在正确的路上,甚至比自己这些向导还清楚哪里适合行军,哪里积雪需要绕行。
如此一幕,看得这些本地向导是头皮一阵阵发麻。
“赵将军,这苏君侯真的是第一次来辽西?”
过河后,田畴又踩了踩冻结的冰面,难以置信道。
而在他旁边,那也只是比田畴早一些加入苏曜队伍的赵云当然回答不了他这个问题。
但是,这不妨碍他心中无以复加的震惊。
向导之前说的很清楚,这条河流只有在极冷时才会冰封一段时间。
故而,这些人全部不建议走这里。
但是苏君侯,他却一意孤行,而来到这里后见到冰封河流,不但不先测下冰层厚度,而是直接一马当先的冲了过去。
就仿佛他早就知道这结果一样。
如此自信,所为何来啊。
然而,这才只是个开始。
当接下来,苏曜指挥部队成功避开了乌桓人的主要斥候线路,甚至不时亲自出马,以神射之术拔掉乌桓人的暗哨据点时,所有人都不得不发出真心的叹服。
夜色中,苏曜率领的骑士们克服了一个又一个的困难。
乌桓人虽然也考虑过卢龙塞内是否会有支援,而派出了不少斥候,但在苏曜的巧妙指挥下,这些人没有发挥任何作用。
直到......
“停下来。”苏曜抬手道。
在再一次渡过玄水河(今青龙河)后,在那三山的交汇点上,一座河边的小城映入眼中。
“苏君侯。”
田畴不失时机的讲道:
“此城乃是沟子城。”
沟子城,今辽宁省朝阳市刀尔登镇附近。
在这座三山交汇的河谷上,伫立着大汉辽西走廊上的第一个城镇。
自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