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道如此重要,自不可能没有防御工事。
在未来,这里成为了北齐长城的南方起点,而扼守黄芦岭的城关即是后世大名鼎鼎的金锁关。
如今,这金锁关的前身便是大汉设在此地的城关山堡——黄芦堡,可屯二百精兵。
而黄芦堡后并州军又曾在汾阳县屯有八百野战精兵可星夜驰援,再之后最多两日,晋阳城中的援兵便可抵达堡下。
这是一套完善的立体防线,可以说只要黄芦堡不失,西河方向胡人便难入晋中盆地。
但现在这套防线因张懿带他们出去送的那一波拱手让给了匈奴人,想也知道匈奴人不会弃守那里。
而今这外面西河郡现在是不知有多少胡兵待援,但内部太原郡这里按金方严的说法,那是还有整整两支满员严整的千骑劫掠队,正在回程的路上,不消两日便会到达那边。
他们昨日便已耽搁了一天,今天想要赶在胡人退回关口前抵达怕都难如登天,更何况还要在之前拿下黄芦岭的山堡,封锁向阳道......
“黄芦岭,我要拿下来”苏曜抬起头,宣言道。
拿下黄芦岭,封锁向阳道?
年轻人是真敢想啊,张扬按了一下鼓鼓的太阳穴:
“贤弟...你知道我们手下有多少人吗?”
“约两百余。”苏曜答。
“你知道匈奴还在太原有多少骑吗?”张扬问。
“约两千余。”苏曜再答。
“你知道黄芦岭离这里有多么远吗?”张杨问。
“约一百六十里。”苏曜看了眼系统上的地图,明确答。
“你还真都知道啊”
张扬又是意外,又是欣慰,又是痛心:
“好!那我就不说如此距离,我们已晚了一天以上的路程,或两军这十余倍的差距。
咱就说那黄芦堡,可是我大汉并州军百多年来都不停加固修缮的边防险要,堡前地势险峻,人马难行,纵使调百倍以上的兵力日夜强攻,也能守得数日。
贤弟想要拿下这里,实在是痴人说梦。”
“可我要办得到呢?”
苏曜深邃的双瞳闪过一丝亮光,他懂了,原来这是活动的隐藏挑战关,要靠舌战触发啊。
“办得到?”
张杨作为并州主管军事的武猛从事,当然太知道若能办到的意义了。
仅是能拿回山堡,以其居高临下对山道的控制力,安排数十名步弓手即可压制的敌军辎重难行,若不取山堡,便只能丢弃车马翻山而走。
这就是黄芦堡对向阳道控制力。
但眼下,这个山堡却在匈奴人手里:
“贤弟休要胡言,你有这份心就足矣,莫要再提了”
苏曜又看了眼吕布和金方严:
“你们也如此想?”
“我承认贤弟武勇无双,但黄芦堡?不可能。”
吕布摇了摇头,他见过那个立于山脊的要塞,无愧于太原西门铁闸,是绝对难攻不落的城塞。
而金方严则轻笑了一下:
“比起黄芦堡,倒不如说我更好奇将军准备如何后发先至插到我军前面?要知道休屠王已经下了严令,在3天前即要求晋中负责劫掠的三个千骑队5日内在汾阳县城集结,回返王庭。
如果他们不违令,你在路上就会撞上呼衍骏部,而到了明天甚至可能卜野部都已经在汾阳等你了。”
金方严又摇了摇头:
“而你若想绕过他们,就只能弃官道走荒野,甚至翻山越岭,无论如何时间上都不可能赶得及。”
苏曜扫了眼三人,点了点头,成竹在胸:
“张从事和各位洋洋洒洒大半天,所言困难不过有三,一曰时间,二曰战力,三曰山堡坚不可破,不过在我看来,这一切只需要一句话便可破解——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什么?”
三人面面相觑,根本没法把这句话和那三个困难联系起来。
苏曜走了两步,来到金方严前:
“你既然说自己是我大汉忠臣,被迫从贼,那下来便该你发挥作用了。”
“啊?”金方严一脸懵逼。
......
“你真是个疯子......”
数个时辰后的官道上,金方严骑马领队在前,不远处已能看见呼衍骏部殿后的斥候。
他不时便回头一下,观察紧随在他身侧的苏曜,对这个大胆的男人既佩服,又恐惧,紧张的手心手背都是汗。
“我这是物尽其用,不是么?”
苏曜的计策其实很简单。
众所周知,一支军队行军的速度是由全队最慢的那个单位决定的,若是胡骑全力逃跑他此刻再追兴许会比较困难,但这些满载而归的劫掠者们既要携带辎重财物,还要押送虏获的百姓,那么只要苏曜全骑出动,是一定能够赶上的。
至于双方人数与战力的差距,苏曜也不准备在这晋中盆地的田野里和他们这些满编的匈奴骑射手们对射。
既然有这位匈奴正牌射雕手在,而塔塔罗部又已溃散,苏曜便正好用上搜刮到的胡服和装备,又从张杨处借兵,一口气带了计83位精通胡语和骑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