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声说话时故意贴在朝晏耳畔,温热的余息氤氲不散。
朝晏微微偏头,狭长幽暗的眼睛中映入被凉雾笼罩的森林,以及几缕柔软翘起的雪白发丝。
“我走过来不是迁就你,而是某个无赖不穿衣服,我怕这样看下去眼睛会瞎。”
他抓住江声的手腕,想要将腰间那只惹人厌的胳膊拿开。
因为只留了一件运动裤,江声身上那种近乎黏腻的燥意带着极强的侵略性,好像一头凶暴的野兽在张弛着狰狞的本欲。
江声故意欺负人,不让朝晏得逞,反而抱得更紧了。
朝晏感觉到来自力量上的绝对差距,那种无能为力的绝望再次侵袭上他的身躯,压迫般的窒息感在这一瞬间从四面八方同时涌来,将他整个人彻底淹没,逃无可逃。
片刻后,朝晏微颤着指尖松开了手,像是做好了任人宰割的准备。
江声很快就发现朝晏的情绪不太对劲,连忙将人松开。
“朝晏,你怎么了?”
男人苍白俊美的面容上看不到任何表情,那双漆黑漂亮的眼睛显出一种空洞的苍茫,就像是行走在世间的孤魂野鬼,浑身上下都是阴郁的病态。
听到江声满含担忧的声音,朝晏缓缓朝他看去。
刀悬在颈边的感觉并不好受,不过直接一刀落下来得痛快。
“江声,得不到的东西才会让人惦记,你现在想要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等你痛快了,就放过我好不好?”
朝晏的话题转得太快,江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话音刚落,触感柔软微凉的唇覆了上来,直接把江声给亲懵了。
“等等!”
江声的手落在朝晏修长的侧颈上,想要将人推开。
朝晏没有给他机会,生疏地加重力道。
江声:“…… ”
磕……磕到牙了……
仿佛被江声灼热的体温浸染,朝晏的唇有了两分暖意,毒蛇攀爬般缓缓来到青年耳畔。
“不需要用什么滑滑果,我一个普通人,在这座森林里应该活不过一天,你只要给我留口气就行了。”
江声之前还用力抱紧朝晏舍不得撒手,谁能想到还不过五分钟,他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只能傻呆呆地举着。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朝晏嗤笑一声,语气阴森地打断他:“不是这个意思?江声,你让我跟着你,不就是为了这种事?”
此时的朝晏看起来安静而又疯魔,极端浓烈得让人毛骨悚然。
江声正要解释,朝晏再次亲了上来,将他推向距离两人最近的那棵树。
然后——
尾巴就这样被狠狠压在了树上,江声疼得眼眶都红了,里面弥漫着一层水雾。
从刚才野性凶戾的兽人,到此时快哭了的青年,前后反转的差距太大,朝晏不由得愣在原地。
过了好几秒,他动了动,有些艰难地出声。
“你哭什么?”
江声从朝晏漠然无温的乌黑眼眸中,看到了类似愧疚的情绪,他使劲挤了一下眼泪,化身娇弱的绿茶精。
“老婆,我的尾巴好像受伤了……”
朝晏有些怀疑,兽人那么强壮,就算尾巴比较特别,也不可能推一下就受伤了。
可是江声没必要为了骗他,装出一副眼泪要掉不掉的可怜样。
“真的……受伤了?”朝晏犹豫着将手放在江声腰间系着的运动服外套上,指尖被黑色的衣服衬得雪白通透。
江声故意转过身,将尾巴,或者说是弱点,清晰无遗地展露在朝晏眼前,也在他的掌控之下。
“我也不清楚,我感觉快要疼死了。”
朝晏看着那蔫蔫垂下来的尾巴,沉默了片刻,掀开T恤去帮江声检查。
后腰的肌肉线条漂亮得难以形容,是一种力量与野性完全契合的美。
朝晏仔细检查了两遍,确定没有看到出血的地方。
“真的有这么疼?”
江声确实是故意夸张了一点,不过是真的很疼。
“有,我骗你干嘛?朝晏,我的尾巴是因为你才会受伤,你得负全责。”
朝晏不说话了,他认真又检查了一遍,声音淡漠。
“你想要我怎么负全责?”
江声模样懒散地回头,视线扫过朝晏隽美如玉的侧脸,语气有些意味不明。
“宝贝,我送你的那把刀,还在吗?“
朝晏想不通江声为什么会突然提起那把刀,语气疑惑:“在,这和你的尾巴有什么关系?”
江声挑了挑眉,优哉游哉地出声:“你先把刀拿出来。”
朝晏将刀藏在后腰的位置,闻言将刀拿了出来,视线凝在江声后颈的位置。
“然后呢?”
江声依旧背对着他,慵懒的视线缓慢看过朝晏拿刀的手,雪白健硕的身躯,大概是和他亲了两回,男人的唇色恢复了一些,变得殷红惑人。
“朝晏,你不是想让我放过你吗?可是没有一个兽人,愿意放过到手的猎物,我们只会用獠牙咬死猎物,然后一口一口地吃下去。”
“知道吗?想让野兽放开到嘴的猎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