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晚归的人不止我们呢!”闻思颖轻笑一声,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上马车的动作顿住。
她倏地回头先看向晏姝念,待看清晏姝念的面色后,她这才悠悠转头朝着马车驶来的方位瞧了过去。
丰宝街并不算长,马蹄声从街头传来,至打从她们身旁经过,也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儿。
在姑嫂二人相继上了马车时,听着声音,那辆瞧上去毫不起眼的马车已是在街尾处停了下来。
闻思颖悄悄将车帷掀起一角,伸出头往后面望过去。
傍晚的光线有些昏暗,再则她们至街尾还有段距离,所以她自是瞧不见什么。
“长嫂,你说去那儿的人会是宁郡王世子吗?”闻思颖放下车帷,朝着晏姝念轻声问道。
虽说姜衡既是侯府的表公子,如今又是侯府正儿八经的姑爷,但是闻思颖还是习惯将他唤作“宁郡王世子”。
先前他作为侯府的表公子,却是同侯府的往来并不多,也谈不上有什么感情可言。如今虽说他是侯府的姑爷,是闻思颖的长姐夫,但是这门亲事到底如何还未可知呢,所以闻思颖这一声“长姐夫”唤不出口。
听着她的问话,晏姝念极为肯定地摇了摇头。
闻思颖的眸子里满是疑惑,正欲再问,便听着晏姝念开口道:“今日是你长姐和他的大喜之日呢,他便真是想要来这儿,长公主也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儿发生。”
若是他真和那所谓的表小姐有染,长公主府上那些人定然不会是全然不知,那他时常来这边,也瞒不过府上的那些人去。
旁的日子,那些人或许会睁一只闭一只眼的糊弄过去,但是大婚之日这样的日子,哪还会由着他乱来?
长公主最是要脸面的,这事儿传出去,少不得要沦为谈资。
“今日是他派了人过来安抚那位的也说不准!”反正闻思颖对姜衡的已是毫无好感,半点儿都不愿将人往好处去想。
她气鼓鼓地再次掀起车帷往后瞧了瞧,但此时她们的马车已是驶出了丰宝街的范围,自是再也瞧不见那辆停在街尾的马车了。
晏姝念笑道:“那辆马车的主子另有其人。”
原是想着来打听一下长公主府上那位表小姐,能亲眼瞧见那辆马车,可真是意外得收获了。
“哦?长嫂如何得知的?你知晓那马车的主子是何人?”闻思颖兴致高昂,挪动着身子挤到晏姝念的身旁,一双黑亮的眸子眨巴眨巴地紧盯着晏姝念。
那马车瞧着和大街上来来往往的马车无异,平平无奇,连点儿装饰都未瞧见。她可是仔细瞧过的,反而是长嫂不过随意瞥了一眼罢了,不知长嫂从何得来的这个结论。
“幽香,那马车打从我们身侧经过时,那幽香和宁郡王世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南辕北辙。”晏姝念出声替闻思颖解惑道。
闻言,闻思颖这才恍然大悟,这确实是她未曾注意到的。
不过也不怨她,那马车经过她们身边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又离着有距离,她哪还能闻到什么幽香?更遑论还要从那幽香中分辨出和宁郡王世子的区别,这可真是太为难人了。
“未料到长嫂这鼻子如此灵敏。”她敬佩地望着晏姝念,又忍不住有些气恼,自个儿怎就未发掘出这般的能力来?
不过她更为关心的是,“那长嫂可知晓马车的主子到底是何人?”
虽说想着希望渺茫,但是万一长嫂真就知晓呢?
然而,回应她的是,“不知!”
晏姝念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头。
虽说她不知晓那马车的主子到底是何人,但是到底也算是有了新的线索。
“那长嫂可有安排人去查探?”闻思颖犹不死心。
她想着长嫂如此深谋远虑,又做事妥帖,她就不信长嫂对那马车的主人到底是何人一点儿都不好奇。
事实证明,晏姝念还真就有些好奇,她轻声道:“自是该派人去瞧瞧的,总得搞清楚他们想要在今日找侯府的不痛快,到底是意欲为何。”
“正是这么个道理!”闻思颖愤愤不已,“在大婚之日闹事,他们也不怕折寿!”
特别是宁郡王世子,那人可真是精力旺盛。一边当着新郎官来侯府迎亲,还能一边安排着自个儿身边的人到铺子这边来挑事儿。
“哪有那么多寿折?”晏姝念笑问道,“不过还好未让他们闹成,接下来几日,怕是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铺子那边都不得安宁了。”
“不若关门一段时日好了!”闻思颖闷沉沉地提议道。
这事儿可真是让她后怕不已,幸好事情控制住了,不然她这个接管了兰心苑的人真不知晓该如何向府上交差。
不过,经由这么一闹,确实是打击到了她的兴致,瞧着长嫂和母亲掌着家还要顾及着外头的产业,似乎还游刃有余的样子。到了她这儿,却是刚开始就差点儿兜不住了,她都要开始自我怀疑起来。
“不可!”晏姝念坚定地否决了闻思颖的提议,“若是真关着门,铺子的名声才是真的任由他们那些人毁掉了。”
毁掉那铺子的名声还算轻的,因着这会儿不少老百姓都知晓兰心苑幕后的东家是远安侯府,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