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玉烟嘴,递向刘俊慧,“不收钱,那么这个你留下,给你爱人用吧,用它抽烟对身体有好处。”
刘俊慧当然不会去接。
这时候郑海涛开口了,“你这个烟嘴她也不会收的,过去军嫂们悄悄放在她家门口的生活用品,她也送到管理办分给困难户了。”
郑海涛心里想,收破烂的老头怎么会有玉烟嘴?
老头看着刘俊慧,“事实用于诡辩啊!”
这话似乎又有点与收破烂的老头身份不符,不过此刻没有人去推敲了。
老头从沙发上站起身,还是佝偻着腰,看着刘俊慧,“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清者傲立,浊者自毁啊!”
老头这一句话,使得刘俊慧的心里,那块压了她几天的千斤巨石一下子没有了。
“谢谢……您!”
老头临走,这是给刘俊慧吃了一颗定心丸啊。
郑海涛又想,这收破烂的老头还挺有文化。
老头佝偻着腰出屋门,刘俊慧想搀着送,老头不让。
郑海涛开口了,“老人家,您的腰疼得这么厉害,下楼不方便啊!”
说着,郑海涛到了老头的另一边,和刘俊慧一起搀着老头下楼。
到了楼下,老头又瞄了一眼墙上挂的那块牌子,似乎是发感慨,“这么好的牌子哪能摘下来呢!永远挂着才对啊!”
这是给管理办主任郑海涛一种暗示。
说着,老头骑上了三轮车,向着刘俊慧和郑海涛摆摆手,“我走了,你们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在正午的烈阳下,老头佝偻着腰,踩着三轮车离开了家属院。
他的身影渐行渐远,但他留下的光辉形象却深深地永远刻印在了刘俊慧的心中。
已经一身轻松的刘俊慧兴冲冲地回到了家里。
她想立即给永刚打电话报告这个大好消息,就快步到了放电话的房间里。
她这才发现,由于先前急着去开门,电话的话筒下意识地扔到了床头柜上,没有放回电话机上。
她拿起听筒,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刘俊慧左手握着话筒,右手摇了几下摇把。
“您好!请问首长您要接哪里?”
总机女兵热情甜美的声音传了过来。
跟着大队长李永刚沾光,刘俊慧也成了首长了。
“麻烦给我接陆战师第一大队大队长办公室。”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哪位?”
李永刚的声音不像刚才通话时那么沉重了。
“你对象呀。”
现在还没有正式结婚,那就是对象呗。
“哦,俊慧,你打电话过来是告诉我好消息吧,我已经知道了啊!”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筒你没有放回电话机上,就去接待客人了,从头到尾我都听到了。”
“啊?你是怎么听出来好消息的呀?”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清者傲立,浊者自毁!这不是卿司令说的吗?”
“你怎么知道他是卿司令呀?”
“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不再装腔作声了,完完全全是他的声音了,他的声音,我太熟悉了!”
“永刚,你说,卿司令这一化装私访,真的能消除那帮混蛋对咱们的陷害吗?”
“那是肯定的!”
“好,永刚,好好干你的大队长吧!”
“嗯,我会一如既往地干好自己的工作,不,我要比过去干得更好!”
然后,李永刚停顿了,但是没有挂断电话。
刘俊慧感觉出来了,永刚还有话要说,似乎不好说出口。
她知道永刚想要对自己说什么。
你说不出口,那我就替你说吧。
“永刚,尽管云开雾散见太阳了,但是我要向你作个检讨,在这件事情上,我有责任!
我把事想简单了,做草率了,事先没有和你商量,行事不够谨慎,留下了漏洞,让坏人钻了孔子。”
“俊慧!你越来越聪明了!咱们打一仗进一步吧!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嗯!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想你……”
“我也想你,这几天回不去啊,到咱娘出院那天吧,我回去一趟。”
“好吧,永刚你忙吧,抱抱。”
“抱抱。”
………………
老头一出门,就有两个人立刻迎上来,他们是卿司令的孙秘书和司机小张。
孙秘书去废品收购站还三轮车,小张开车送卿司令回办公室。
在车上,卿司令揭去白胡子和白眉毛,换上了军装。
“小张,我这个老侦察兵装的还行吧?”
“司令,您装的太像了,谁也不会看出来的。”
“哪里啊,有一个人就看出来了。”
“是谁……哦,是刘俊慧吧?她有透视眼。”
“哈哈!”
……
当天下午,卿司令回到了办公室里。
伸手拿起放在文件堆里的陆战师那份文件,立即提笔批示。
“陆战师调查组的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