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刘二傻长长一声,游街的队伍便开出了贡院。
骑在大白马上的扶风走在最前面,但他是真的如坐针毡,这事要是被知府大人知道,还不知道怎么训斥呢。
但看着刘二傻在前面敲得欢天喜地,他也只能在心里一声轻叹。
谁让自家少爷是个傻子呢?
谁让自家夫人是个疯子呢?
谁让自家兄弟不讲义气呢?
谁让珠珠姑娘胳膊肘不往他这边拐呢?
……
排在第二的自然是林逸,他虽然也戴着红花,但骑的是一匹棕色骏马。
看着前面高坐在马背上的扶风,他连眼珠子都快恨出来了。
好你个扶风,竟然冒充解元游街,看我等下去告诉陈知府,治你个冒名顶替之罪!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今天他是没这个机会了。
留行趁着人群混乱,已经暗戳戳地挤到了林逸的马旁边。
他不是个记仇的人,真的。
因为他背负的仇恨太大、太大,大到他可以忽略其他所有仇恨。
但是,敢调戏珠珠,你小子就该死!
留行从衣袖里滑出一个锥子,一下扎进马腿。
大棕马痛得一声嘶鸣,两只前蹄就高高地抬了起来,马背上的林逸猝不及防,一下就滚落到了地上。
“亚元摔跤了,快把他扶起来!”
留行一声大叫,引得周围的群众纷纷上前扶人,他则趁机伸出一只黑脚,重重地踩在林逸的脸上。
让你调戏珠珠!
让你调戏珠珠!
让你调戏珠珠!
……
也不知道踩了多少脚,反正林逸被扶起来时,那张还算白净的脸已经布满了鞋印,鼻血长淌。
“亚元摔伤了,快扶他回去!”
一阵慌乱中,林逸被几个衙役带走了。
刘二傻一看空出来一匹马,又喜滋滋地骑了上去。
坐在马背上敲锣,看到的人才多啊!
一旁的衙役也拿他没办法,人家是解元,骑个马怎么了?
他爱骑就骑吧,反正林逸伤得挺重的,今天肯定是没法游街了。
而游街的队伍继续前行。
“快快快,出来了出来了,都给我准备好了!”
在外围等候了半天的朱家、詹家,听到前方传来了鼓乐声,便知道今年的前三名到了。
朱大商已经听说了,今年的解元不是林逸,而是刘二傻。
虽然觉得有点美中不足,但也觉得问题不大。
反正他女儿嫁的是林逸,不是嫁的解元,所以他早就悄悄吩咐蓄势待发的家丁和婆子们,把人认准了,咱们要抢的是亚元!
就让那詹老鬼去抢解元,去抢那案首吧。
等他把人抢回去,发现竟然是个傻子,而且还是已经成了亲的傻子,哈哈哈……哈哈哈……
詹大商初来乍到,根本不知道这里面的事。不过他早就派人打听清楚了,这次有望进前十的青年才俊,都未曾婚配。
所以能抢到解元最好,抢个亚元也不亏。
“来了!”
“上!”
不知谁叫了一声,两家的家丁和婆子,立即潮水一般地涌了出去。
“记住,我们抢的是亚元,不是刘二傻!”朱大商再次叮嘱。
而他的家丁和婆子也是谨记他的叮嘱,挤开看热闹的人群,直接绕过了最前面的扶风,疯子一般扑向了刘二傻。
但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不对,这人不是刘二傻么?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一个家丁道,“老爷千叮万嘱,咱们抢的是亚元!那咱们把亚元抢回去不就行了,管他人是谁呢?”
“对!”
“上!”
刘二傻正敲得乐呵呢,结果就被一群婆子拉手的拉手,拖脚的拖脚,硬生生给从马背上拽了下来。
“你们干什么?”
“哎呀,姑爷,快跟我们回去吧!”
姑爷?
刘二傻傻了,什么是姑爷?
“我不去!”刘二傻一梗脖子,“我还要敲锣呢!”
“姑爷,敲锣有什么好玩的?赶紧跟我们回去拜堂,小姐还等着呢!”
拜堂?
刘二傻眨了眨眼,这个他知道。
他跟媳妇儿成亲的时候,就拜过堂。
他还记得,拜堂过后还跟媳妇儿玩了一晚上躲猫猫。
于是他试着问:“可以玩躲猫猫吗?”
众婆子一愣。
嘿,这姑爷还是个心花花的,天都没黑呢就想躲猫猫。
“当然能了。”
“那我去。”
只要能玩躲猫猫,刘二傻连锣都不爱了。
在一群家丁和婆子的簇拥下,上了路边的一辆马车。
一旁的衙役看着这一幕,一个个都在偷笑,但谁也没有阻止,毕竟榜下捉婿也算是一种风俗,破坏人家的喜事可不好。
只是这朱家抢女婿抢了个傻子回去,还是抢了项疯子的相公,回头肯定又有好戏看了!
朱家的人动作快,成功抢到了人,詹家也不示弱。
他们的目标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