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谢禧一醒一睡之间很快过去,随着谢禧一起醒来的,还有她的体力。
谢禧的精神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胃口变好,饭量变大。之前一顿一碗粥,现在一顿能吃三碗,另加汤汤水水若干,一天中瓜果蔬菜小点心不知道塞进去多少。
饭量好得玉楼不敢让她多吃,怕她撑着。
吃多了饭不好消化,自然就得散步消食。谢禧每次吃完饭从在屋里转,现如今去院子里转。
第一次踏出房门,看见外面阳光的时候,谢禧差点喜极而泣,终于晒到太阳了。她如果再待在那个屋子里,就会变成一截被雨淋透的枯枝,眼看自己身上长出一朵朵蘑菇。
她站在门口张开双臂,尽情地感受阳光,微风,新鲜的不带药味的空气。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舒坦。夹杂着冰雪寒凉的空气,吸进肺里,还是舒坦。
谢禧伸完懒腰,扭头看见隔壁的房子,阿姐就在里面。
她去敲门,叫谢新绿。屋里传来脚步声,很快门后也传来同样的敲门声,是谢新绿给她的回应。
“阿姐,我在这儿,我就在这儿。”
“我也在。”
听见姐姐的声音,谢禧更难过了。
“阿姐,你还是不要说话了,好好养嗓子吧。你之前声音多好听,现在比于文的破锣嗓子还难听。”
一直在一边等着伺候谢禧的于文无辜躺枪。
“依我说,昭容嗓子好听着呢,就是现在生病了也比奴婢的破锣嗓子好听。您听,嘎嘎,嘎嘎。”
“嘎嘎……”
“嘎嘎……”
谢禧也学他。
“娘子叫得可比奴婢好听多了。”
“好你个于文,说我说话像鸭子是不是!”
于文拍马屁拍到马腿上,“没有,奴婢是夸您呢。”
“你还说!”
谢禧想揍他,于文见势不好赶紧逃之夭夭。
“娘子,奴婢没那个意思,奴婢真的是夸您呢。”
夸她学鸭子叫学得好。
“你还说?玉楼 ,给我打他。”
玉楼得令,拿了放在院子里扫雪的大扫帚就来收拾他。
于文逃至院中,前有玉楼手持武器虎视眈眈,后有谢禧久病未愈不敢触碰。
前有狼,后有虎,于文进退维谷,挣脱不得。
现在只有一个法子可保一命,于文给玉楼跪下,“求女侠饶小人一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玉楼女侠充耳不闻,手持大扫帚无情挥下,扫帚毛纷飞,打得于文毫无招架之力,节节败退,最终发誓,再也不说昭仪叫得像鸭子了。
期间谢新绿听到动静关心战况, 把门开了一条缝观看园中战局,谢禧还回屋倒了一杯水,和阿姐一块隔岸观火,看热闹不嫌事大。
最终的战况,玉楼大获全胜,雄赳赳气昂昂扛着大扫帚满意离去,于文丢盔卸甲,作为战败方打扫战场不说,还包了玉楼往后三个月的零嘴。并且遭到一同观战的萝女无情嘲笑,也成功收获了往后一个月的零嘴。
对此于文表示,女人太无常,他明明是夸奖,却遭到无端的打压,损失惨重。
以后再也不说谢昭仪叫得像鸭子了。
于文也和玉楼一样拿了把大扫帚,不过他没有玉楼的胜利气概,而是惨兮兮地扫院子里的雪,边扫边唉声叹气,哀叹命运的不公,怎么就输给玉楼那个黄毛小丫头,肯定是自己怜香惜玉,在刚刚的斗争中未尽全力,这才惜败。
“啪!”
空中传来一声烟花声,谢禧寻声望去,天空中绽开一朵浅淡的花朵。
“是烟花!阿姐,你看!”
谢新绿点点头,她看到了。
谢禧有点奇怪,“大白天的放烟花做什么?”
萝女端来药,请谢新绿回去,外面还是冷,谢新绿不能多待。
“听外面来送菜的宫人说,陛下大婚,宫里头正在加紧布置,忙得不得了。外面树上都挂了红绸子,喜庆得很!”
“陛下大婚?这么快!”
谢禧知道二姐迟早要进宫,她可是皇后的不二人选,可不知道这么快,还以为得等到过年之后呢。
“不快了,今日便是除夕,明天就要过年了。”
比二姐进宫更让人吃惊的消息,明天就要过年了。
“我到底病了多久?”
怎么一觉醒来,时间过得飞快,居然要过年了。谢禧想到一个更加重要的事实。
“那阿姐,我们岂不是又长一岁。我们两个十六岁了。”
“是。”
谢新绿嘶哑着嗓子说,“我们阿禧是大人了。”
“姐姐也是大人了。”
于文磨磨蹭蹭过来想说话,又怕谢禧没消气,站在一边看她的脸色。
“想说什么就说,别鬼鬼祟祟的。”
“是。”
“呃……,奴婢其实想说,陛下喜欢娘子,娘子要是想看烟花,陛下也会给你放的。”
对,他就想说这件事,不是怕谢昭仪听见自家二姐当皇后伤心。
“嗯?”
“嗯!”
“于文。”
谢禧招招手让于文过去,于文一点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