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遇恩在她身边沉沉地睡过去,她并没有多问。
可是她是祁时鸣的妹妹,心里面偏向的人,自然也是他。
哥哥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别人就不懂得珍惜呢?
不过没关系,她可以好好珍惜。
祁时鸣心里有另一个很重要的妹妹,也没关系。
她会一直待在哥哥身边,然后打动他。她会成为骄骄的。
成为,哥哥的骄骄。
起码以后能够有一天,祁时鸣会很认真的跟她说,她不是遇恩。
她是骄骄。
在镜头之外,祁时鸣闭上了眼。
说起来真讽刺啊。
祁遇恩渴望那么久的名字,是祁天华嫌弃一辈子的东西。
在场的人叹息着。
之前的那个时候,祁遇恩这一个小女孩活下去真的太难了。
虽然知道对方的结局,可是也想去看一看她曾经精彩的一生。
祁时鸣也并不想再继续播下去。
他将自己的头盔取掉,放在另一边。
温和地对着在场的所有人道:“不好意思今天我已经累了。我们改日再续。”
哪怕有诸多不满,祁时鸣还是离开了审判庭。
凤若玲追在后面。
她看着祁时鸣,想说的话,却也没说出口。
“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一起吃顿饭吗?”凤若玲心头捏出了一把冷汗,她小心翼翼地咨询道。
“嗯。”
出乎意料。
祁时鸣没有拒绝。
面前停下了一辆高档的小汽车。
祁时鸣坐在车上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恍惚。
才几年呀,就从最开始徒步行走演变成现在各式各样的高科技楼层。
凤若玲坐在他旁边,两个人相继无言。
凤若玲甚至想不出从哪儿开口。
“你这些年过的还好吗?”凤若玲问。
“不太好。”
祁时鸣淡然道。
当目光落到了窗外:“这些年我没有睡过一个整觉,甚至枕头下面时时刻刻都要藏着一把刀子。因为我害怕哪一天就会离开人间。”
“我想活下去,所以就需要时刻小心。在这样的状态下,我又怎么可能会生活的好?”
凤若玲从来没有想过她和祁时鸣还有一天能够这么心平气和的讲话。
她道:“师兄……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祁时鸣听到这个称呼,睫毛颤了颤。
单手支撑起下颚,优越的面庞和从前判若两人:“有些东西我一个人承担,比多一个人承担要强。”
“你曾经是我的师妹,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开心。”
这也是祁时鸣为什么不愿意去见祁天华。
但是却可以和凤若玲出来吃饭的原因。
他和凤若玲之间,说到底,隔着的人就只有师傅和师姐。
“你恨我吗?”凤若玲又问。
哪怕现在并没有完全知道真相,凤若玲还是忍不住问出这句话。
祁时鸣目光垂下。
他的手不自觉地抚摸到了脸上。
良久之后才笑着说:“恨啊,怎么不恨。”
祁时鸣身上背负着那么多人命,凤若玲同样也没有多干净。
这顿饭吃的很沉默。
祁时鸣能够精准地选出了凤若玲曾经最爱的东西。
“我给你的那块荷包呢?”凤若玲又问。
祁时鸣笑了:“扔了。”
凤若玲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掐住。
祁时鸣从前将那块荷包视若珍宝。
哪怕只是坏了一个小角,他都要千方百计地将那块残缺补上。
可是如今却能够轻描淡写地说出这样的话。
凤若玲心里面有点难受,可是她也知道自己没有那个难受的资格。
面前曾经最喜欢的食物变得没办法下咽。
祁时鸣甚至从始至终都没有动过面前的餐点。
凤若玲也终于明白了这个少年的意思。
并不是来跟着她一起吃饭,并不是想要缓和他们之间所谓的气氛。
这只是少年惩罚她的一种方式罢了。
不远处,一道身影缓缓走来。
祁时鸣显然很高兴站起来扑了过去:“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司寒礼伸手掐住他的腰:“你在哪我不知道?”
011还在旁边凑热闹:“宿主,大人可是专门给你准备了一个大惊喜!”
祁时鸣懒洋洋的哼了哼:“每次见面他都会给我准备!走吧,正好带着我去瞧瞧。我好饿呀,司寒礼,你有没有给我准备小蛋糕?”
司寒礼无奈的掐了掐他的鼻子:“怎么会没有?好了,走吧。”
人走远了。
凤若玲在原地,甚至连一句插话的功夫都没有。
她看着面前的餐点。
沉默了良久,将碗里面的所有菜一点一点吃干净。
不管怎么说。
祁时鸣还记得她喜欢吃什么。
这是师兄给点的,她当然要吃完。
可是,嘴里面太多的食物会咽不下去,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