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上的中宫,放置着有两尊神佛的雕像。
祁时鸣想去看看母后的状态,但是所有人都拦着。
是他身为儿子,没有尽到的孝。
也是他身为帝王的无奈。
祁时鸣绞尽脑汁地去全朝上下搜索相关的人才。
只要能够治得好太后,解除这次时疫,重重有赏!
祁萧玉本身还打算出发远行,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就回了宫。
她见到那个脸色惨白,但是却仍然执拗地坐在桌子旁办公的祁时鸣,心里五味杂陈。
“鸣儿,不管母后情况怎么样?你第一要紧的事先保重好你自己。天底下的人才这么多,肯定会有人能够治的好额娘!”
偌大的压力朝着这个20岁出头的少年席卷而来。
祁时鸣僵硬地点了点头。
祁萧玉又道:“你也不用太过于着急,我现在去宫外寻一寻大夫。这些年,在宫外结交了不少人,他们必定也有办法。”
祁萧玉不能够在宫里白白浪费时间。
这反而也变相的证明了这些年,她在外面生活的并不是一无是处。
祁时鸣脑袋沉重地点头。
他是一代君王,所有人都能垮下,但是唯独他不能。
他要成为这些人的核心股,为他们加油打气,这个忽如其来的时疫,虽然他没有感染,但几乎要了他大半条命。
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在惶恐当中日日地向神明祈求。
希望百姓能平安,希望母后能够健康。
母后那么好的女人,不应该死在这个上面。
已经解了禁足的六皇子醉醺醺地来到大殿门口,哈哈直笑。
“祁时鸣,我就说!就算你当了皇帝又如何?连老天爷都看不惯你!”
祁时鸣站起来手握拳,他没忍住,第一次直接挥了过去。
“行啊!有本事你来当,你来给我解决这个事,一只要你能解决,我立马就把皇位给你让出来!”
祁时鸣声音歇斯底里。
他只是在找一个宣泄口。
只是祁嘉誉不长眼,正好撞到他的枪口上。
可是对方喝的烂醉,怕被打在地上,也只会呵呵的直笑。
“你机关算尽,最后倒是没料到会有天灾……我诅咒你,这辈子你都不可能会在你的皇位上安安稳稳的坐着!”
祁嘉誉这一会儿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没了显赫的家世与权利,身边无依无靠,活着本就没什么意思。
巴不得能在自己最后一段时间给祁时鸣找点不痛快。
所以祁嘉誉才会半夜偷偷潜入到这里,才会瞧见那个顶天立地在别人眼里无所不能的君王。
原来也有害怕失去的东西。
祁时鸣现在这个样子,可太可笑了。
除了跪在神佛面前祈求平安,要承担着来自前朝和百姓的各种哀怨,又能获得什么好处?
他甚至连自己想守护的人都守护不住。
祁嘉誉在得瑟之余,又不免有些庆幸。
幸好他当时没有继承上皇位。
否则,现在受到千夫所指的人,可能就变成他了。
旁边已经有侍卫注意到这里的情况不对,立刻派人把六皇子给拉下去。
祁时鸣眼神带着几分空洞。
这几日,
谢江知一直都不在自己的身边,他要去找一下破解时疫的办法。
好回来跟他一起研究。
等到后半夜的时候,忽然有侍女传来消息。
对方在眼里写满了欣喜若狂。
“皇上!太后娘娘忽然身上的那些红疹淡去!如今已经清醒过来,可以说话了!”
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祁时鸣立马挣扎着从地上站起,周围的护卫给他找来面帘,以免发生意外。
来到太后的宫里,闻着一股浓厚的醋味,还有酒精的味道。
像极了喝醉酒的人呕吐出来的那种恶心。
祁时鸣眼神带着几分酸涩。
踏入宫殿前,他忍不住双手合十。
幸好神听见他的请求。
周围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跪下。
站在为首的太医小心翼翼地走来。
“皇上可进去看望,只是不能呆太长时间。”
祁时鸣轻轻点头。
推门而入,看着榻上两颊凹陷,浑身泛着青色的女人。
寇胤雅因为上一任的皇后,她活的美丽从容,如今,这一场时疫差点要了她整条命。
美丽的容颜不复存在,她现在躺在床上更像是一个任人宰割的骷髅。
周围的侍女自觉地退到了一边。
母子二人留下单独相处的时间。
祁时鸣一步一步走近。
到这种时候了,他甚至不能够让额娘好好看看他。
“鸣儿,你来了。”
寇胤雅嗓音嘶哑而又难听,只能勉强辨认出腔调。
祁时鸣眼里含着泪水,点了点头:“幸好上天保佑,还让我再一次见到额娘。”
寇胤雅强颜欢笑。
她双目无神地看着面前的儿子。
忽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