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景福正准备恼。
他在上流社会混迹了这么久,不管什么样的人都是主动勾搭过来的。
唯独祁时鸣,
自己都已经明示了这么久,祁时鸣连个手都不肯给他牵。
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吊着他,还是在这里假装矜持。
都是大男人,都在这装什么装呢?
可是当他抬头,却对上了一双满含冷意的眼眸。
车景福握着酒杯的手猛然一抖,灵魂的恐惧让他忍不住后退一步。
这个人是谁?
他在这个酒吧呆了将近一个多月,从未见过这样的小酒吧,还会有这样的人物降临!
给人的压迫感极强。
若非是一个强者,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忌惮呢?
祁时鸣小心翼翼的把钱收进口袋。
还准备去喝。
抱着他的那个人,却直接拦住了他的动作。
男人的嗓音低沉,却带着浓浓的不悦。
“你这喝的第几杯了?你是真不怕死在酒吧里是吗?!”
陆绥抬头看向车景福,寒声道:“滚!”
车景福看清了这双眼睛。
像是在地狱里面遇见修罗,
瞬间酒醒了大半,无比紧张地往旁边挪动。
尽可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陆绥直接抓住祁时鸣的手腕,强制性把他给带出酒吧。
祁时鸣这会儿窝在他的怀里,还保留着一丝神智。
“你……干嘛要管我?”祁时鸣不反感这个人。
如今这会儿站不起来,祁时鸣就直接扶着男人的肩膀来当作一个支撑点。
懒洋洋地斜眸看着他,灵动的眼睛好像敷上了一层水光。
狡黠如狐。
那个词形容他再合适不过。
祁时鸣这会儿胃里有些难受,猛然啊一口。
捂着嘴扭头看见旁边的垃圾桶,立刻扑过去吐个昏天黑地。
陆绥也感觉自己是真的见鬼。
从来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对于这种人物更是避而远之。
从前有合作方在他面前喝个烂醉,陆绥当场把人给丢了出去。
可是如今,他看着那个少年趴在垃圾桶上,因为吐的太厉害,胃酸让他整个人的小脸都皱在一起。
这种感觉很显然不好受。
陆绥竟然觉得有几分心疼。
他从旁边拿了一瓶水递过去。
祁时鸣却警觉地推开并没有要,他担心这会下东西。
毕竟酒吧里有手段的人多的很,想要在这里生存下去,自然要多长个心眼。
“下次别喝这么多。”陆绥伸手把人拉起来,从口袋当中掏出一个手帕,帮他擦干净。
少年闭上眼睛,任由着他摆弄。
抬头长长地吸了口气。
“这位先生,你又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
“谢谢你的好意,你如今能做的就是把我放到旁边的长椅上就行。”
陆绥皱眉。
甚至觉得这个小家伙有点不知好歹。
“我只是在关心……”
祁时鸣直接捂住他的嘴,睁开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我不相信这里会有平白无故的关心。”
“当然,如果您是个好心人,那我为我刚才的行为道歉。”
祁时鸣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朝着长椅那边走去:“您这样的人物,不可能理解我们这些底层人民生活的环境。”
他熟练到好像进行过成千上百遍,躺在长椅上,闭着眼睛休息。
这个男人身上穿的一件西装,都让祁时鸣明白两个人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或许他几个月赚来的薪水还比不上这一件西装。
像这样的人物,祁时鸣一般不会主动靠近。
陆绥伸手摁摁太阳穴。
如今已经在秋末,这个点,空气当中还泛着凉。
祁时鸣躺在长椅上,第二天要是不生病才怪!
难得的休假,
陆绥真觉得自己是见鬼了才会来这种地方。
还遇到了一个这么伶牙俐齿的小家伙。
穿成这个样子,难道就不怕半夜会遇到什么坏人吗?
陆绥直接强制性把他从长椅上抱起来,很绅士,并没有太多越矩。
“你住在这里不行,会出事,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祁时鸣想挣扎,可是他此时怎么可能会挣扎的过陆绥?
他抬头看着天上的星光,安静了许久,这才笑嘻嘻的转头说。
“既然先生你这么好心,那你带着我去附近的酒吧住一晚吧。我要顶级奢华的那种,不然我可不去。”
祁时鸣不想回家。
爸爸和弟弟如果要是看见他这个样子,肯定会心疼的。
所以一般在喝多的时候,他就会找地方对付一晚。
今天遇到了个冤大头,既然这么想护着他。
祁时鸣自然要开口,
让对方知难而退。
毕竟谁会愿意平白无故给一个陌生人花那么多钱?
在这些有钱人的眼里,祁时鸣深知自己连个玩具都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