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你这话说的倒是轻松!你知道才安为了这些奖项,付出了多少努力吗?”
尚阳兰冷眼看着祁时鸣。
这是小门小户的小孩无法体验的滋味。
在她眼里引以为傲的东西,祁时鸣居然轻描淡写地贬低到极致。
尚阳兰如何能受得了?
祁时鸣不知道许才安付出了多少。
但是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哥哥的时候,对方眼睑下泛着淡淡的乌青。
以及对方回到宿舍就开始马不停蹄工作的样子。
他接到电话时。
尚阳兰那种凌厉指责怒骂的声音。
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他家哥哥没长歪,真的是太好了。
尚阳兰口口声声说着许才安不容易。
那许妄呢?
明明都是从小养到大的。
尚阳兰为什么对许妄就没有一点感情?
那挥之来即之去的模样,就像是在教训一只畜牲。
他为了进实验室,哪怕身体机能消耗不尽,每天晚上也日日熬夜,做着笔记,通着宵学习。
他没有敢放松过一分一秒的时间。
再苦再累他也没有说过一声。
所以,尚阳兰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偷东西的许才安辛苦?
眼看宴会厅里的人越来越多。
尚阳兰这会儿烦躁的不行,伸手推了祁时鸣一把:“上楼!右手边的第二个房间里面有晚礼服!你收拾好了再下来!”
又转头吩咐保镖:“看好大少爷。”
保镖逐渐逼近,
人多势众的情况下,祁时鸣选择转身上楼。
看见摆在桌子上的衣服。
祁时鸣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真有意思呀,这衣服不是之前许才安穿过的吗?
如果要是放在普通人家,穿别人的衣服,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毕竟要以节省为美德。
但,
这可是许家。
挤身进上流社会的许家。
给亲生儿子买套衣服的钱都没有,甚至连衣服都是许才安的。
门口的保镖敲了敲门:“你好了吗?宴会马上快要开始了,不要再拖拖拉拉。”
祁时鸣翻了个白眼。
把衣服丢到一边。
就这晚礼服,他看着都觉得晦气。
但是门口的保镖看见他仍然没换衣服出来,狠狠地皱了皱眉:“大少爷,您不要让我难办。如果您衣服没换成的话,我们是会受到惩罚的。”
祸不及别人。
而且这几个人明显已经有了威胁之意。
祁时鸣伸手摁了摁眉心,倒是决定把衣服穿上。
他恶心一会没关系。
但是总要让许家用恶心一段时间!
他们不是准备好旧衣服吗?
祁时鸣不介意当众拆穿。
衣服蛮小的,甚至连但内里都已经有些毛边。
外观上还算崭新,也难怪许家人会拿出这一套。
毕竟,面子上这套衣服确实还过得去。
祁时鸣转身下楼。
人来了很多。
祁时鸣没有一个认识的。
许才安示意张叔推着轮椅朝着祁时鸣那边走去。
他惺惺作态地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哥哥这衣服一换上瞧着确实迷倒一片人。”
他故意靠近,然后又说:“哥哥猜猜看,这套衣服多少钱?”
祁时鸣对吃穿一向没有什么讲究。
他瞧着这小白脸,已经在纠结着要不要给对方使点阴招。
许才安脸上的笑意逐渐扩大:“这套衣服价值40多万呢。”
“哥哥这辈子都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吧?”
“不过没关系,以后就能经常穿的到了。不过都是我剩下的罢了。”
“这套衣服呀,当初可是陪着我去参加了第一场小提琴比赛。还让我荣得了冠军,对我来说,有特殊的纪念意义。”
果然,
许才安就是趁着四下无人过来炫耀。
他就是想要跟祁时鸣说明。
祁时鸣在这个家里面根本不受宠。
别看老爷子表面对他笑脸相迎,慈祥以待。
实际上,连一点钱都不舍得在祁时鸣身上花。
许才安又心安理得地说道:“不过,这套衣服配着哥哥也挺合适,毕竟……哥哥只适合这些烂货色。”
许才安就好像为了找回刚才丢失的脸面。
语气轻快而又恶毒。
和在长辈面前那个样子完全不同。
祁时鸣也丝毫不带客气,他抬手朝着许才安脸上直接扇过去一巴掌。
“说够了吗?”
“究竟谁才配这种烂货色?我想你自己清楚!”
“既然不会说话,那哥哥就好好教教你该怎么说话!”
“不用谢谢我。”
祁时鸣舒坦了,对于这种长歪的小秧苗就应该要用暴力手段。
饶是怎么想,许才安也完全没料到。
祁时鸣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他一巴掌。
很快,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大家安静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