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晚楠犹豫片刻,又问,“那咱家这种情况,闫瑾修会不会嫌弃?别担心,我和你爸还年轻,养你们肯定没问题!”
曲一柠表情古怪,蹙眉,“我俩有手有脚,干嘛靠你们养?”
千晚楠将身体乳放到一边,揉揉她的头顶,“可是你连大学都没毕业,能做啥?”
曲一柠靠着沙发,眼皮耷拉,“暂时还没决定好,等回去再说吧!”
隔壁房间,闫瑾修正襟危坐,一滴滴汗从脸颊滑落,整张脸笑的非常僵。
刚刚他回房没多久,曲泛就敲门进来。
他烧水沏茶端给对方。
对方没喝一口,始终直勾勾的盯着他,一句话不说。
就在他忍不住率先开口问好时,曲泛终于清嗓说话,“小闫?”
闫瑾修双手放在膝盖,像小学生似的一动不动,“是,叔叔。”
曲泛笑成一朵菊花,尽量表现的和蔼可亲,“你多大了,做什么的,家里几口人?收入如何?”
虽然他这次不打算掺和闺女的恋爱,但未来女婿的家庭总要了解一番。
闫瑾修沉沉回应,“我27,做服装设计的,是独生子,家里开公司的,收入之前年薪百万,现在不太清楚。”
曲泛若有所思,“那你的工作性质是不是要四处乱飞?”
闫瑾修点头,“是的,但我会努力挤出时间陪阿柠,不让她孤单。”
曲泛沉默,气氛陷入僵持。
这把闫瑾修紧张的够呛,生怕对方不赞同他和阿柠在一起。
半晌,曲泛像下重大决策一般坚定开腔,“小闫,你觉得叔叔有机会进军服装行业吗?”
闫瑾修震惊,“您的天舜娱乐不是经营的挺好的?”
曲泛再度陷入沉思。
闫瑾修的心又高高提起,疑惑不已。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阿柠的父亲怪怪的,但具体却说不明白。
长达十分钟的思索之后,曲泛笑呵呵的说,“天舜娱乐目前不太行了,但我的人脉还在,能帮你引荐,当然了,一切都听你的!”
闫瑾修眉毛皱的极深。
他知道哪里奇怪了,阿柠的父亲好像是在刻意讨好他?
为什么?
对方不是应该不舍得闺女,往死里折磨他吗?
怎么如今跟他说话小心翼翼的?好像生怕他不满意似的?
闫瑾修唇角勾起一抹得体的微笑,“您太客气了。”
曲泛眼眶一红,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我就只有柠柠一个女儿。”
闫瑾修暗地里长舒口气,可终于讨论到正题了。
他双手不自觉的握紧,沉稳开腔,“叔,我很喜欢阿柠,也有能力让她过上好日子,我会宠她,爱她,护她,对她言听计从,虽然这话听起来有点不切实际,但我发誓都是真心的,如果您不信,可以看我表现!”
曲泛见他一脸的郑重认真,稍作放心。
闫瑾修这意思是不会和闺女分手了。
太好了,闺女这回应该不会再闹绝食了!
曲泛和千晚楠几乎是同一时间出来的。
两人回到房间,相顾无言。
大约过了五分钟,曲泛问,“柠柠睡了?”
千晚楠颔首,“对,我是等她睡着之后走的。”
曲泛又问,“柠柠是真心喜欢闫瑾修吗?”
千晚楠揉揉酸胀的太阳穴,叹息,“看起来不像作假。”
停顿一瞬,连忙补充一句,“不过我感觉闺女变了,方才聊天,她不自觉流露出的狠厉吓得我冒冷汗。”
曲泛却觉得不稀奇,“柠柠死里逃生,改变脾性也正常。”
紧接着,他打开堆放在地板中央的包裹,拿出用树叶包裹的肉条,咬一口。
他越嚼眉毛皱的越深,强忍着没吐出来。
见状,千晚楠也拿起一块放进嘴咀嚼。
肉条又冷又硬,有点咸,有点辣,还有一股焦味,口感实在不算好。
曲泛将肉吞进肚子,涕泪横流,“这一年来柠柠就吃这东西?”
千晚楠喝水吞肉,呛的直咳嗽,“这估计都不错了,最可怕的是冬天,那木屋根本不保暖。”
曲泛又从包裹中取出几块兽皮,哭的更甚,“柠柠在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流落海岛,不仅要捕猎,还得弄皮子,做菜,搭房子,捡柴火,日子过的肯定苦。”
千晚楠不停哽咽,心疼的说不出话。
曲泛放下兽皮,将人搂在怀里细声安慰。
清晨,远方的太阳缓缓升起,金光洒向大海,一眼望去,风一吹,波光粼粼。
轮船急速行驶,海水蔚蓝,若仔细瞧,还能看见海中欢快游动的鱼群。
早起的曲一柠半靠在甲板的栏杆,左手拿肉包,右手端豆浆,眸光平静的望向大海。
她素面朝天,穿着淡蓝色连衣裙,长发已达臀部,随着海风轻舞飞扬,美的仿佛画中人。
闫瑾修出来时瞧见这副景象,心脏控制不住怦怦乱跳。
曲一柠没发现他,聚精会神的啃包子,腮被塞的鼓鼓的,像鼹鼠似的,贼可爱。
一件外套披在肩膀,她稍稍侧目,笑容甜甜,“你醒